白墨跟着青莲也不知道拐了几条大街,几个巷子,才看到一座极为雄伟的高楼矗立在巷口的尽头,目及而上,在七楼的回廊上站着与他俩身着同一款雪衣的千兰。
“喂!千兰……我们在这里……”白墨挥手大喊。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挥手,也没引起千兰的注意。
“人太多,她看不到...”
青莲说了句,自顾自地朝那座高楼挤去,白墨只得作罢,紧跟其后。
两人好不容易挤到高楼前,却不想离大门只有十步的距离,他们活活挤了好半天,才从密集得难以下足的人群中挤到了门口,两位持剑守门人见了青莲,很是恭敬地侧身让出路来。
白墨随着青莲一层层上到了七楼,这才发觉此处何止是气派,每一层都是雕梁画栋,灯火通明,相当的气派,看得他是目瞪口呆,连连称奇。
“别瞧了...这里来...”说话的是一脸慵懒的千兰,身上穿的与白墨、青莲穿的一样,坐在七楼的露台之上,对着青莲一脸的不耐之色,“为何才来啊?”
青莲回道:“你不是也瞧见了,下面那么多人……这都算快的了。”
“人真多,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瞧见……”白墨在千兰身侧扶椅上坐下,才对千兰身边的人招呼道,“喂!霍池羽,好久不见啊!”
说着朝霍池羽身上白衣看了眼,上面也是红色的藤纹与他身上的一样,想来全是千兰送的。
霍池羽笑意明朗,点头回道:“好久不见,看你这气色,那银师是待你极好啊!”
“……说来话长,总之你还能看到我,算我命大。”白墨在面前摆着的几碟瓜果糕点上一扫,捻起一块蜜枣丢进嘴里,味道不错,又丢了一颗进嘴里,这下两边腮帮子都圆鼓鼓的像只水泡金鱼,倒也不显得难看。
一边嚼着一边说着,还不忘伸着脖子朝楼下,如魔爪延伸而出的几条人满为患的主街望去,从这么高的地方看去,下面的人都显得特别地小,视野广阔,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霍池羽顺着白墨的目光朝着下方看去,露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啊!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这家伙属猴的,精着呢,谁死她也不会死。”千兰却道。
“谁属猴的了?”白墨不满地对千兰怼回去,“我看你是属蛇的,嘴里带毒。”
“啪……”
“啊……疼!”白墨一脸吃痛,“说好的淑女呢,你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打人。”
“我就打了”千兰笑得有些任性,“再说了,现在红叶哥哥又还没来,等来了再淑女也不迟。”
白墨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当真是情商低啊!能追到红叶才怪。
千兰递给白墨一块三指宽的白色绸:“将眼睛遮起来。”
说着自己也随即接过霍池羽递给她的绸带,朝自己眼睛上蒙去。
“干嘛?”白墨不解,可手上也已经开始学着千兰,将白绸蒙在了眼睛上,“不过狐柒怎么没来!”
“待会儿自会碰面。”千兰说着,仰头左右晃动着脑袋,似乎在查验是否系好。
“我们这是要干嘛!”白墨也已经系好,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见下方是一片喧嚣。
“等极夜。”回他的是霍池羽,说罢用手拐了一下身边的千兰偷乐道,“五旗门中的闲人除了我俩估计没别人了。”
“呵!不能结元就是好!”千兰悠闲自得道,“我才不想去通天阁,更不想为五旗门做事。”
“凭我对你们的了解,你们父亲都应该很厉害,你们居然不能结元?之前我还以为你们没结元,只是时间的问题呢!”
虽无人看见白墨脸上的嫌弃,但那嫌弃的语气,却被在座几人听得真真儿的。
霍池羽:“那是我们在娘胎里没有吸到灵气,所以出生后就很难结元。”
“叫你话多。”千兰又一巴掌打在霍池羽的肩上。
霍池羽嘶嘶几声:“你这怎么可能淑女呀!”
千兰欲要伸手再揍他,却被一声炸裂在耳边的炮竹声制止住了。
“开始了。”
白墨听见青莲的声音,偷偷朝千兰靠了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听青莲说她家的米缸进老鼠了,一直心情不好,这点小事她为什么看得那么严重?”
千兰遮着眼睛看不到青莲,不过却一下皱起眉头,寻思了半响才侧首望向青莲方向问道:“你家米缸进了老鼠,你为何先给她说?”
青莲冷不防被千兰这么一问,只感觉到一侧三个绷着绸带的人齐刷刷地面向着她,无语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白墨总觉得这个聊天不对劲,他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长舌妇,连忙拐了一下千兰,低声在耳边说道:“这是重点吗?我是……”想想当下是越描越黑,“算了,当我没说。”
他此刻对千兰那奇葩的脑回路无话可说,正常人都不会这般划重点。
千兰转而对青莲说:“回头我给你买只猫,有猫在家,老鼠就不敢进米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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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简直是无语至极,揉着眉头,只想尽快结束这莫名其妙的话题,“极夜开始了。”
他们纷纷解下眼睛上的白色绸带,眼前除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就是一片浩瀚的星空。
白墨欣喜望外,激动道:“怎么会有星星,不是说你们这里没有星星么。”
“那是五旗门用的法术……”千兰突然目光凌冽地看向一侧高兴得忘了形的人,“不对,你这话何意,你们这里……你不是这里的?”
这时白墨才知道自己一高兴嘴又瓢了,急忙想要解释:“我、那个……”
“她一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自然不把自己看作与咱们同一个世界,想来是没见过世面,说那样的话也不奇怪。”青莲望着满是星光的夜空,漫不经心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