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潜藏之人(2 / 2)

这画像皆是镀了灵气,鲜活如镜中人,与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绝不会看错。

那么所有的学子都已核实身份,那柏山的令牌究竟被何人利用?他接着翻阅册令,找到柏山一栏。

“柏山,与考煌城西街柏府,年岁单百已过,长子,此人聪慧心怀大志,柏家乃集福庇荫之辈,特赐推荐令,望其得偿所愿。”画像中的柏山正气凛然,端正之姿倒与他平日德行相差甚远,殊不知此人本就极擅长于伪装。

霍金四怒目圆睁,突然觉得有点犯晕,从来没遇到过这样诡异的事,讥讽道:“哼,什么秘药,真言果……这又做何解释?这究竟谁在撒谎,若无人撒谎,我之前的册令为何被人调换?那柏山的令牌又为何从麟凤堂返回?”

听施也是满心疑惑,真言果不可能有问题,所有学子也都排除在外,那么那位柏山的令牌又被何人所持?

此时白墨心跳得笃笃作响,这是他五感之中唯一能感知到的声音,他居然当真是麟凤堂学子,应该说他占的这身子,当真是麟凤堂学子。

而柏山亦在名册之中,所有学子皆服下过真言果,也一一排查过,那么混在其中的另一人究竟是何人?

天下不可能真有这等巧合的事,这比中国体彩都难的概率,他一下一撞就撞一山,连名字都给蒙对了?

白墨觉得自己此刻一定不能开口说话,不然只怕心脏会顺着喉管直接蹦出来,然后弃自己而去。

他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跳过这些巧合去思考,那女子是麟凤堂学子的话,那她的令牌此时在哪里?

柏山的令牌的确是自己偷的,他顶替了柏山,那一定有一个持着自己这副女身的令牌混了进来,他不知什么缘故进入到了这副女身身体中,那这身子原本的魂魄又去了何处?

难道已经被害……

若是如此,那他现在顶着这样一张脸,岂不是很……危险!

顿时内心一片惊涛骇浪,在脑海中将他自来到这里,所发生的事都过了一遍。

为什么会被银楚宸所救?

被偷袭后醒来,为什么偏偏在猎户村,而不是别的地方,偏偏是可以让他轻松查出麟凤堂的地方?

那个柏山当真是巧合吗?

这人偏偏是麟凤堂的学子……若不是,那又是谁在引他进入麟凤堂?

还有……那六名惨死的女子,表面上看似和自己没关系,可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是欺负自己的那几人?

此刻白墨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以为做贼的就他一个,不承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己的身子守不住,此时自己占着的身子又危机四伏。

他本以为自己来到这里不是多大点事,或者就是机缘巧合,正如他悄悄地来,也能悄悄的回去,可当下他这般境地,事情远比他想的复杂,他又怎能安然而退。

他来此处犹如“新生儿”,他是谁也不认识,谁也不认识他,这样的情况下谁会知道他的存在,谁又会与他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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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想银楚宸与他又有什么仇?他对自己动手的动机又是什么?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他居然又对上了银楚宸的脸,看着那半张露着疑色的面具。

“不可能……绝不可能……”

白墨的思绪,突然被暴走的霍金四打断。

只见霍金四在大殿中,来回踱着步子,说着还不忘将自己那本,被调换的小册拿了出来:“这册子被调换一事千真万确,当时你不是也瞧见里面只字未有。”他指着听施说罢,又将手中小册展开给大家来看。

这一看众人神色皆变,听施上前接过小册仔细看过,居然与之前门主送来的字迹和内容一模一样。

霍金四顺着听施的目光,对上小册上的那一刻,更觉得荒诞,他几乎开始怀疑人生。

“怎、怎……么可能,明明之前……什么都没有的是不是?”他惊愕的问一侧同样惊愕的听施。

之前听施也瞧过这小册,当时的确是只字未有:“会不会是又被调换回来的?”

霍金四立马查看了下手中小册,遂而笃定道:“绝无可能,这本便是我之前取出那本,里面因我愤怒折过的痕迹尚在,”说着便指着册子上的一道折痕,“若是调换回来那人根本注意不到里面的细节。”

可若是没有被调换的可能,上面的字又怎会突然消失,再又突然出现?

没有办法,淮天玄只好再次命丁末学子集合,这一次不用服食真言果,只需要两本名册对照点名即可。

可不曾想,这一次全部对照完毕,竟然与之前的完全相同,再一查五旗门这次带来的令牌,居然比册令上的少了一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一目了然,只能解释五旗门办事出了纰漏,收回去的令牌与令册不同而已,而麟凤堂收纳的学子却与令牌相等。

霍金四绝不相信自己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用性命作注,他也可以肯定这件事定有蹊跷。

他又拿着小册,与锦盒中的令牌查对起来,一字一字地看,一个名额一个名额地数,两遍过后,仍查不出破绽,气得简直恨不得生吃了小册。

暗骂一声,究竟是何人,用移花接木这等手段,戏耍到金龙旗头上,简直可恶至极。

此次前来倒像是他们金龙旗无事生非,反而还搅得麟凤堂出了大乱子,他发誓,绝不会放过此人,待他返回金龙旗,定要将此人揪出来,一雪戒日之耻。

可当下两本小册一模一样,实属不可辩解,只能先咽下这哑巴亏,连忙拱手朝淮天玄致歉道:“实在是抱歉,此事乃手下人办事疏忽,这才搅扰了麟凤堂,还请堂主原宥。”

淮天玄神色无甚变化,这事若要追究,最终也只能责怪五旗门办事不力,至于麟凤堂内的命案,皆有前因实属防不胜防,想来还是尽早将这一行不速之客打发走才好。

于是随便说了几句无伤和气的话后,便下了逐客令。

这头,满殿的人似乎都觉得荒唐至极,这几日之事太过戏剧,犹如晨露戏盟,荒诞不经。

唯有白墨心中明白,事情并非真相那般,目前,麟凤堂中至少有两个身份不对之人,一个是偷了柏山令牌的自己,还有一个是偷了自己占着身子的令牌的人。

只是猜不到,那人究竟有何目的,又是否对自己不利,不过无论此人想干什么,白墨也决定,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场闹剧引发的血案终是需要麟凤堂给个说法,堂主传音至灵云镇的执掌司询问了下乔姑口中所说之事。

果不其然,乔姑并没有撒谎,但是执掌司并没查出那修真之人为何人,只是按照乔姑的交代,找到了那凶死的女子墓碑,上面还留有用魂力所铸的几个血字“汝身之痛,定如数奉还。”

惨案终究是在麟凤堂内发生的,逐月宫依旧下令拂月八子中的风与泽两子,下界协同五旗门追查真凶。

由于乔姑在麟凤堂违反律规,处以遣离麟凤堂,终身不得返归,并由揽星宫宫主亲自派人前来,押解乔姑回宫领罪。

一场风波就此告一段落,虽然表面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