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楚宸便丢给他一根长签,告诉他,若是他能填满长签上的暗圈,就饶了白墨。
一根长签足足百圈,狐柒是个普通的凡人,自幼锦衣玉食,斯斯文文的少公子,跑百圈当真需要点时间。
“白墨……你别吓我,你怎么在发烧啊……”狐柒抬手在白墨额头碰了下,当即愕然。
“……呃……”
白墨能听到狐柒的话,想说一句:“我头痛.....死了……”
但说不出来。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曲师那里……”狐柒忙说道。
言罢就横抱起白墨,朝治愈师曲莲寝居疾步而去。
此时学子们皆已吃过晚饭,各自寻得一处自己喜欢的一方天地,三五成群或者单只独影,享受着一日之中最为惬意的时光。
所有猎师不是在自己寝居,便是在仙启阁的雅室与诸位猎师焚香,抚琴,对弈……皆是乐得浮生之闲。
梦小樊与霍池羽昨夜躲在宿舍中喝了一坛霍池羽偷偷带进来的美酒,导致两人大醉不醒,均旷了课。
所以并不知道麟凤堂这半日发生的事,待到酒醒,打算去吃饭,刚走到五大阁外廊处,就见狐柒抱着白墨匆匆行来,纷纷上前查看,事态紧急,狐柒根本来不及对两人解释,只对两人说道:“劳烦二位先去寻曲师。”
两人见狐柒怀中的白墨面色如此难看,当下也再不多问,先狐柒一步去仙启阁寻曲莲去了。
此时曲莲正在雅室与音爆师浮生下棋。
曲莲喜艳,终日一袭紫红艳装,人却是长得斯文得很,一双鹤眼小而圆,秉性宽慢,有点孤僻,平日里也就和浮生交往颇多,至于别的猎师即便是堂主交流也不过寥寥数语。
浮生生的眼小耳大,喜动,为人真挚可爱,以能闻百里之声,识百里之音的天耳冠名零界。
此时浮生手持黑子迟迟不肯落子,眉头微皱,随即大笑一声,道:“罢啦,罢啦,又输了……”
曲莲轻轻放下手中白子,神色温和道:“消遣娱乐罢啦!浮兄无须执着。”
“若我每一次对弈皆能赢你一盘,我便心满意足,”浮生笑了笑,将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笥中,欲要开口,耳朵先是一动,脸上的惬意顿时褪去,道,“曲兄,有两位学子正在你门外寻你。”
曲莲自一侧回廊疾步而来,果然见到两位学子神色着急地站在门口,见他出现,两学子异口同声道:“曲师,有学子受伤……”
曲莲还不及询问,紧接着看到一学子,抱着一人跑了过来,目光落在抱着的人脸上,只瞧了一眼那黑得发紫的脸,神色当即一沉:“快将她抱进去……”
霍池羽与梦小樊紧跟着进了屋子,狐柒将白墨放置到一张横椅上,曲莲已从袖中取出一只黑玉小盒来,里面有三根泛着寒气的三毛针。
曲莲取其一针自白墨眉心插入,原本寒气萦绕的三毛针顿时泛着一层黑气,当下几人皆是一惊。
“是被银师惩戒的学子?”曲莲看着白墨,神色凝重地问道。
狐柒点了点头,曲莲再不多言。
狐柒十分焦急,见曲莲沉默不语,着急地问道:“曲师,白墨这般……可是银师……”
曲莲侧首看向狐柒,神色虽不轻松,但也看不出异常,沉声说道:“她不过是血脉逆流过久,伤了心脉,我配点药令其服下,好生休养几个时辰自会无恙。”
狐柒一听,这才松了口气,但站在一侧的梦小樊自曲师取出手中的那根三毛针后,神色便阴郁得极。
屋中除了曲莲就只有他乃修真人士,对这三毛针也有所耳闻。
此针取自灵鹤眼下三根赤化之羽,能识天下毒,方才三毛针上的黑气已说明是中毒迹象,他不明白为何曲师却不言明?
曲莲将配好的药交与狐柒,命他为白墨服下后,便让其带着人离开了仙启阁。
不久后梦小樊果真折返了回来,自曲莲门外站着,尚未开口便听屋内曲莲开口道:“此事你无须多问,我自不会相告,回去吧……”
梦小樊之所以折回来,缘由受伤之人与自己妹妹瑶儿有几分相似,他虽然知道此人并非瑶儿,可每次远远看见这女子时,他总是会不由得想起瑶儿,竟也无端生出了些亲切感,故而见到受伤之人,他才这般担忧,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学生不作追问,只是好奇此毒可有性命之忧?曲师可为其解毒?”
“……..”
屋内再无动静,梦小樊在麟凤堂十载,自是知晓曲莲的为人,想来再说无意,这才带着疑惑离去。
银楚宸正在屋内闭目调息,可心中总是隐躁难安,令他心神不宁,不能入定。
他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全是那白墨对自己的无礼之举,明明只是一个轻浮放浪的人,为何他这般怒意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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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方才被那轻浮一吻,他的嘴唇就似乎出了问题,令他不胜其烦。
此时突然来人,不敲门便闯了进来。
银楚宸抬眼一看,来者竟是狐凌白枫,略觉意外,淡声道:“来此作甚?”
狐凌白枫自进门那刻起,灿若星河的眸子,就覆着了一层雷雨,定定地看着屋内端坐之人,良久,眼中那雷雨突然尽数化成雨季中的阵雨,来得毫无预兆,突兀至极:“忘哥哥,可有解除……你我婚约的想法?”
银楚宸并不知晓狐凌白枫为何突然来与他说这些没里头的话,只冷冷回道:“你我婚事乃两宫之意,又何来问我?”
他小时候的确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