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事……不过能不能拜托你一下”白墨面色略微难看道,“请你把姑娘那两个字去掉,直接叫我白墨就好。”
狐柒虽然有些不解,不过看对方这般要求,想必是有什么顾虑,也不追问,微微笑了下,温和地唤了声:“白墨。”
白墨这才觉得舒了口气,叫他姑娘简直不如死了算了:“嗯,那再拜托你为我挑选两套狩猎服吧!”
狐柒脸色略微一动,尚未开口,便听千兰插话道:“你是麟凤堂几等学子?”
这麟凤堂分为甲乙丙丁四等,初学者皆为丁末学子。
“我也不知道,”白墨自然不明白,问,“第一次去应该算几等呢?”
千兰终是忍不住嗤道:“一个丁末学子买狩猎服作甚?只有甲等学子才会买。”
“那是为什么?”白墨问。
“咱们刚入麟凤堂没有资格进入御峰峡围猎。”千兰侧身环视了一下一侧陈列的那些专属猎人和麟凤堂学子的服饰,“这些服装都有规制的,有防御,有轻甲,还有爆音等等……属性也有讲究,你都还不知道自己会修炼何属性,怎么买?”
白墨听过心中一片悲凉!
千兰补充道:“这些只适用于甲等学子,进入御峰峡实地学习时穿。”
白墨之前想得太简单了点,这进去了麟凤堂,还进不去御峰峡?
要等他学到甲等,只怕他的身体都变成了骷髅了吧。
“那如果不是甲等学子,要怎么才能进入御峰峡呢?”白墨脸色铁青,直勾勾看着千兰。
“这我哪知道,我也尚未去过。”千兰说话间,又指了两套,眼神示意跟在一侧的小厮去取下来。
事到如今,白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随意挑了两件轻衣,便与狐柒千兰告了辞,但彼此已相约两日后一同前往麟凤堂。
刚回到客栈,迎接他的还是之前那名小厮,那小厮一见着白墨走进客栈便小跑着过去,很是殷勤地接过白墨手中的礼盒,紧接着就要引着白墨回房间。
“呃……”白墨停下脚步,有些尴尬地叫住前面小厮,“你能不能给我换一间便宜的?”
他是没想到这里的一套衣服那么贵,不算狐柒送的那件,他都花掉了身上几乎所有银两,当时又见那千兰一口气买了十套,连眼睛都不带眨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买了单,想着合计退了客栈的上等房,换一间便宜点的,应该能凑合两日。
那小厮脸上的笑容像是闪了下,垂头看了眼手中的高端礼盒,心下了然怎么一回事,这样的客人他也见得多,脚步一转,转向另一边的楼梯:“那上仙随我来这边吧!”
小厮将白墨引到了普通的客房,将东西放下,又带着白墨来到柜前改了入住登记,扣下两日的房钱与押金,退了多余的银两,便自行忙去了。
白墨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揣着余钱,又出了客栈,闲逛了半天,觉得有些饿了,就近进了一间红红火火的酒楼,一进去便招呼小厮上些招牌菜。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实在是太好吃,吃着吃着就吃多了,最后吃下来,他拿出所有的银两都还不够。
人生第一次吃霸王餐,居然是在他完全没想过的异界。
在这一刻,他才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的感受,身处异地没有安全感也就罢啦!可同时还有一种不受任何因素制约的感觉也存在,这就令他有些癫狂了。
如此一来,他即便是吃了霸王餐逃跑,也毫无愧疚与羞耻感,更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
逃出酒楼的白墨,在跑了两条街后,误打误撞挤进了一堆人群中,刚挤进去就看到大家都在围观一个告示牌,告示牌前站着两个身穿红顶鹤冠纹玄色锦衣的人,正在贴一张画像。
白墨谨慎地回头张望了下,没见到追自己的那群人,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又凑了上去,一脸看热闹的模样:“这是什么……”
身边一个同样看热闹的男人热情地回道:“听说是一个女盗/贼,昨儿有人报案自己的所有东西都被这女贼偷了。”
“说是色诱,装作可怜人专门博取别人的同情。”
“说白了还不是他见人家好看才中招的。”
“不过这女子长得还真不错,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的,看得小爷我都心痒痒了,若是见着真人指不定也会中招哈哈哈哈……”
众人盯着那幅画议论纷纷,管他身边是谁只要觉得对方说得在理,便随意附和两句,谁也没往谁脸上瞧。
白墨看那画像也觉得此女子是个十足的美人,不过除了美,他还觉得十分眼熟,便不由得叹了一句:“嘶!怎么这么眼熟呢?”
这时,只见那两位身穿红顶鹤冠纹玄色锦衣的人蓦地转身看向他,复又看了看告示栏上的丹青。
随即交换了下眼神,不过眨眼的时间后,两人同时迅疾伸手直击白墨而去。
就在白墨说出那句话之后,才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来,所以在那两人出手擒拿他的瞬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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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挤出人群,就见着酒楼里的那几名家伙也追了上来,一时间,在朗朗晴空之下的昭和大街上,一群身着打手服饰的人,和两名身着红顶鹤冠的人,同时追着一位美少女,横行于市。
不多时便炸了几条街。
白墨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只能见缝插针,哪里能跑就往哪里跑,却不想最后跑到了一条特别繁华热闹的大街,前有人海,后有追兵,容不得他后退,无奈一边扒拉着人群,一边高声大喊道:“让开,都快让开。”
却不料一不小心与一人撞了个人仰马翻,屁股着地,感觉都摔成了四瓣,疼得是龇牙咧嘴,也看不清撞的是谁,一边吃痛往起爬,一边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被他撞倒在地的人,十分恼火地怒骂道:“混蛋,我的新衣服都被弄脏了……我的酥糕……”
酥糕已经被人踩碎了一地。
“你赔我酥糕。”
这时的白墨已经爬了起来,除了嘴里连连道歉外,目光可一直飘向人群中朝他追来的那两帮人,眼看着就要到跟前了,哪里还管得了别的,当即就要跑,并对自己撞到的人甩下一句:“哎呀,对不起啦!有机会赔给你。”
刚一撒腿,又被身上的长裙绊了下,险些再次摔倒,暗骂了一声,双手搂起一截长裙,正要再跑。
可就这一下的耽搁,他的手腕便被人攥住了,一回头,是又惊又喜,“原来是你啊?”
“怎么又是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千兰看清撞自己的人,反而更加地不爽,怒道:“遇见你就没有好事,你赔我酥糕。”
白墨对千兰的话并未在意,只往千兰身后看了一眼,见那酒楼里的人也追了上来,立马挣扎道:“我没钱啊!”
“谁信你鬼话,反正你得赔我。”千兰气急,手上的力气不减,死死拽着,似乎对方不赔给她,她就绝不会放手。
追兵将至,白墨不及解释,急中生智便来了主意。
“好,那你跟我来。”说罢反手抓起千兰的手不要命地跑起来了。
大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说来奇怪,他占着的这副身子似乎特别能跑,即便这么多人挡路,他带着千兰不多时便将追他的那群人甩得老远。
不知拐了几条街后,千兰实在是跑不动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跑这么远,一甩手臂奋力将手挣脱开来,气喘吁吁说道:“……他、他们……为何抓你?”
白墨回头见那行人没有追来,这才贴着墙壁颓然倒地,一时也喘得说不上话来,看来他也已经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