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跟众人一起,看了照壁上写的诗,这时耿南仲恍然大悟。
把魏容的诗,放在一进大门的照壁上,这也太明显了,这个假冒伪劣的诗会,就算不是魏容举办的,也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粗鄙!”冷冷地看完魏容那首《示儿》,耿南仲嗤之以鼻,带着管家往里面走去。
走了半天,来到潘家集团义卖的地方,看着宛若街坊市场一般的热闹情景,耿南仲更是露出嫌弃的神情,
“低俗啊低俗!”
到最后,四处逛了个遍的耿南仲,终于来到戏台这边,站在远处,看了一会戏台上,身体娇小玲珑,搔首弄姿的女演员,耿南仲当即决定,
掏钱买票!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更好地拿住魏容的罪证!
带着批判的眼神,耿南仲目不转睛,一口气看了三场戏!
‘聂小倩’,‘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画皮’,三场戏中间,还出来个胖子,带着个画着浓妆的,大长腿美女,出来唱歌。
扯着嗓子在上面喊,
“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在岸上走!”
紧紧盯着美女雪白的大长腿,耿南仲欲火,呸呸,怒火中烧,
什么淫词浪调!
真是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
能搞出这些,魏容可真是文人之耻,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花费了一千五百文,看完三场戏,耿南仲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现在证据什么都有了,就等着明日上朝,给魏容以致命一击!
并且他听说这诗会已经开了好几天了,据说要开十多天,这都是活生生的证据。
结果刚站起来,就看到一位俊秀的少年,带着几名护卫,站在他前面不远处。
看到少年俊秀的面孔,耿南仲顿时吓得哆嗦了一下,
这,这不是魏容吗?
前几天他跟魏容‘互殴’,被打的遍体鳞伤,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看着脸上带着坏笑,一步步走来的魏容,
耿南仲下意识地,蹬蹬蹬连退数步,
你不要过来啊!
耿大人此刻,面如土色,
暗想自己发现了此人秘密,莫非要被杀人灭口?
结果魏容来到他面前,含笑拱手,
“没想到耿大人也来了?不知道耿大人,对下官举办的良岳诗会,有什么看法?”
果然是你小子干的!
耿南仲心中暗恨不已,色厉内荏地冷哼一声,
“粗鄙无文,龌龊下流,不值一提!”
“龌龊下流?不值一提?”
魏容被他气笑了,
“耿大人,您天天在办公房里坐着,一拍脑门,就给想出个办法,让属下去执行,这外面的事,下面的事,您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您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龌龊么?下流么?”
“您看看这么多的百姓,您看看这座无虚席的场景,看看这人头攒动的火爆景象,这足以证明,本官的做法,非常成功。”
耿南仲不屑地冷笑,
“聚拢了一群下里巴人,一群泥腿子,居然还沾沾自喜,魏容,亏你还是天家驸马!如此庸俗不堪,老夫是真的没想到。”
魏容听了,当即大怒,便上前一步,
吓得耿南仲急忙后退,
“你,你想做什么?”
魏容望着耿南仲,冷笑一声,
“老百姓喜欢,你说龌龊下流,广大民众喜闻乐见,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我看你才是脱离民众,龌龊下流!”
“来人,把耿大人送出去,这里不欢迎他!”
杨志急忙上前,架着耿南仲就走,耿南仲挣扎着,破口大骂,但他的骂声,很快就越来越远,
“魏容,你给老夫等着,老夫跟你没完!”
眼看魏容已不见踪影,那个青面兽也匆匆离去,
耿南仲顿时胆气就壮了,站在大门口,跳脚大骂!
“魏容,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离开孟园后,暴跳如雷的耿南仲,不顾天色已黑,连夜去拜访王黼,把自己今日调查到的情况,跟对方说了一番。
王黼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耿南仲说完了来龙去脉,一时间,沉默不语。
耿南仲道:“大人,魏容小儿如此猖狂,胆大包天,居然敢假冒陛下亲笔命名的艮岳诗会,实在是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