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众人细想之下,也感到奇怪,
李若水倒是满不在意,
“哈哈,陈兄,你这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驸马爷胸怀何等宽广,又不是什么解不开的仇冤,为了灭辽大业,写首诗算什么。”
“就是就是。”
“驸马爷心胸宽广,更显得耿南仲小人气派。”
“驸马爷大人大量,不跟耿南仲一般见识。”
小主,
“驸马爷这是以怨报德啊,耿南仲还不得羞愧万分。”
“耿南仲此人,沽名钓誉,能力平平,相比驸马爷,差远了。”
众人一边议论着,一边绕过照壁,
由于聚集在照壁处的人太多,众人好不容易才挤了过去,过了照壁,放眼一看,只见园子里修缮得十分漂亮,地方也非常大,
有山有水,有花有树,亭台楼阁,美不胜收。
并且参与的人数也非常多,不但有很多书生士子,甚至还有很多贩夫走卒,往来其中。
众人见了,倒也不以为意。
谁都知道,这场诗会的目的,乃是为北伐燕云募捐,这时候,总不能只让读书人爱国吧?普通老百姓,也有爱国的权利啊。
但是这里的人,似乎超出意外的多,个别地方,甚至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想挤都挤不进去。
不过从里面传来的浓郁香气,以及吆喝声,众人也能隐约猜到,那里是卖吃食的,吆喝着什么金糕,还有扒鸡之类。
陈东见状,不禁皱了皱眉,
“好好的诗会,居然弄得仿佛市井之所,未免有辱斯文。”
众人也是心有同感,纷纷谴责了几句,没想到后面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听了,当即哈哈一笑,主动走到众人面前,作揖施礼,
“诸位,这里面的商业活动,都是东平府潘家集团所为,所有售卖物品,得到的每一文钱,全部用来募捐,有官府派来的差役监督,绝非是私人牟利。”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
陈东拱手道谢,
“多谢兄台解惑,我等险些错怪好人。”
那贵公子笑了笑,“不知者无罪,其实这些扒鸡,金糕,在京城也有售卖,但为何这里购买的人,尤其众多?
这是百姓们沉甸甸的心意啊。”
李若水也是连连颔首,“民心可用,民心可用啊。”
但也有士子,出来唱反调,
“话虽如此,但终究还是有辱斯文,好好一个诗会,弄得仿佛进了街坊市场一般,难免掉了档次。”
贵公子听了,脸色微变,他想了想,却是探手入怀,摸出两块银子来,一手一个,
“诸位,请告诉我,这两块银子,哪一块高尚的?哪一块是龌龊的?”
“我只知道,这两块银子,都会变成前线将士们的武器,铠甲,粮食!”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诸位,莫要着相了!”
众人听了,顿时仿佛醍醐灌顶,浑身一个激灵,
陈东急忙上前,拱手道歉,
“多谢兄台指点,是我等愚昧了,只是如此高论,闻所未闻,鞭辟入里,足见兄台高才,
在下陈东,乃是太学生,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贵公子微微一笑,“在下聂清,陈公子大名,我也仰慕已久,还有,刚才的论点,可不是在下想出的,不敢贪天之功。”
“此乃驸马都尉魏容的观点是也,说来惭愧,就在昨日,在下的观点,与诸位其实也是一样的,感觉有辱斯文。”
“不过驸马爷这两块银子的说法,却是让在下,茅塞顿开。”
原来是魏容的手笔,陈东等人恍然大悟,
聂清对众人拱了拱手,
“在下还有事情要做,且先告辞了。”
李若水望着聂清远去的背影,一双明亮的眼中,闪耀着淡淡的光,
“魏容……,此人当真不凡也。”
“若能跟随此人麾下,做一番大事业,倒也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