朐山县衙,赵文景,蒋畴,以及闻讯赶来的王天纵三人,相对而坐,脸色都是十分阴沉。
赵文景冷哼一声,“薛清平时装得清正廉洁,大公无私,没想到居然也有这种阴险手段,
魏容有潘家和钱庄做后盾,解决这布匹之事,岂不是轻而易举?”
在赵文景看来,魏容办成此事,并无难度,只要花钱就行。
蒋畴摇了摇头,“老大人有所不知,且不说这五万匹布,需要去外地高价购买,这期间的运费,以及派人护卫的费用,也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下官回来后,仔细测算过,若是如此做的话,至少要赔上三,四万贯钱。”
王天纵也赞同蒋畴的意见,“魏容刚拿出五万贯,建设东海书院,短期内,他再无余钱,去高价收购布匹,
并且在下听说,潘巧云正在东海,四处招人,像是要开办布庄,魏容这次,应该是打算自行生产布匹。”
“自产布匹?”赵文景和蒋畴互相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书房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只有一月时间,居然想从无到有,造出五万匹布,此举岂非痴人说梦乎?”赵文景笑得很欢畅。
蒋畴也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魏容有什么奇谋妙计呢,
结果,就这?
这还不如高价去外地买呢,
起码还有实现的可能。
一个月建立纺织工坊,再造出五万匹布,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赵文景便向王天纵,阴阴一笑,“魏容想开办布行,这是好事,你们东海王家,可要多多帮忙啊。”
王天纵会意,连连点头,“老大人放心,在下回东海后,一定要好好地给魏容‘帮忙’。”
赵文景摸着胡子,连连点头,“好,好,西军如今正在征讨,淮西王庆,若是魏容不能完成任务,影响了西军剿匪,到时不用本官开口,光说童太尉,就第一个不肯放过他!”
“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这种事也敢答应,老夫必要让此人,付出惨重代价!”
王天纵嗯了一声,脸上露出阴狠的神情,
蒋畴沉着脸,没有做声。
接下来的几日里,魏容把纺织工坊的事,交给潘巧云,他则是全力以赴,建设东海书院。
此刻在工地上,无数民夫和工匠们,正热火朝天地干活,李清照穿着一身道袍,仿佛天上下凡的仙子般,跟在魏容身后,看着俊秀的少年,在各处巡查,指点。
“看魏大人的规划,您这番所图不小啊,这东海书院一旦建成,以规模而论,恐怕可称之为淮东南路,第一书院。”
李清照笑着说道。
魏容擦了擦额头汗水,语气有些自豪,“本官正是按此目标行事,将来东海书院,必能涌现大批人才。”
李清照微微笑着,向魏容翘起大拇指,“魏大人雄心壮志,小女子佩服不已。”
明媚的阳光照耀下,女子的明眸皓齿,纤纤玉手,显得十分的美丽,便是魏容看了,也不由得心中一荡。
李清照被他看着,心中害羞,脸色微红,却依旧倔强地抬着头,毫不示弱地跟魏容对视着,“妾身最近没什么事,不知这东海书院,大人可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
魏容大喜,他现在急需教书的先生,虽然他已经在东海,乃至整个海州,招揽了很多落第秀才,当初他救下的,那个偷书的儒生,也闻讯赶来书院报到,想做老师。
对这些人,魏容都是一一笑纳,
但一个书院能否成功,总要有个能够领军的人物,李清照愿意帮忙,那最好不过。
于是含笑开口,“书院的建设和资金,本官都一一安排好,就是这教书先生,还缺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陈与义已经答应本官,每年会抽出三个月时间,来书院教书,不知易安居士,愿不愿意帮本官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