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军队伍越拉越长,几乎快到二十里了。
李自成并不担心后面的辎重队伍——李建安带来的骑兵只有五六千,根本吃不下这么庞大的队伍,何况自己手上还有四万精锐。
李自成坐在高头大马上,四下里看了看。
前面四万精锐已经排好阵列,严阵以待。
前将军李过统领五千精锐骑兵,就在队伍最前面。
李自成展开千里镜,寻望北方。
苍茫大地上,几片色彩扯地连天、整整齐齐向这边压过来。
有黑色,有白色,有棕色,有黄色。
李自成眯起一只眼睛,仔细寻望。那几片色彩都是大队骑兵,骑兵盔甲和马匹的颜色是统一的,就连令旗的颜色也是统一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李自成作为老行伍,一眼就看出这支骑兵的恐怖之处!
那整齐化一的步伐、盔明甲亮的装备、一往无前的气势!
哪怕相隔还有四五里,一股强大的杀气已经汹涌澎湃、铺天盖地般压过来!
旁边的李过、左金王等人也是有千里镜的,一个个骇然色变。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百战余生的老行伍,对于战争的敏感性和直觉已经深入骨髓,靖海军骑兵营的气势如同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李过判断靖海军骑兵营的数量应该是六千,可是那汹涌澎湃的气势压过来,仿佛千军万马,让人心寒胆颤!
李过手下的五千精骑也是有铁甲的,可是他们的铁甲都是从明军缴获的,制式不一样,颜色不一样,新旧也不一样。
有些盔甲破破烂烂,都是几经修补的。不仅盔甲不一样,这五千骑兵的马匹颜色也不一样,所以放在一起乱糟糟的,根本不像靖海军骑兵那样整齐划一。
李自成四下瞟了瞟,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将士们气势弱了,脸色白了,有些害怕了。
旁边,白旺对李自成说道;“大帅,听说李建安的骑兵披挂的都是钢甲,而且是白钢战甲!普通刀枪恐怕难以刺穿,咱们可要多加小心。”
李自成道;“这事我知道。驴入的李建安,六千钢甲骑兵,果然凶猛!不过他轻敌冒进,太小瞧我了!咱们四万精锐,何惧他六千兵马!李过,让马队换上重兵器!”
“是!”李过答应一声,急忙派出两个传令兵。
两个传令兵挥舞令旗,在阵前两边跑马,大声吆喝:“马队将士听令!换重兵器!敌人是钢甲,用重兵器破甲!”
五千骑兵立刻乱了起来,有些人重兵器就在马上,直接换了;有些人重兵器放在地下,立刻下马换上来;有些人的重兵器在后面仆人手里,急忙向后面吆喝。
乱了一会,一千多骑兵换成了重武器,有铁棍,有狼牙棒,有铁骨朵,有大锤,有镗钯,五花八门,乱糟糟一片。
这时候,靖海骑兵营已经逼近到三里外。
忽然,靖海骑兵最前面有一匹白马跑出队伍,走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