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校尉道;“山下没有鞑子兵。属下只是复原马总兵的原话。”
“这时候,副总兵梁深赶过来,说要死守。”
“马总兵大怒,大骂梁深死脑筋。他让梁深死守,带着我们冲下山。”
“我们退到山脚下,找到留守的马队。马总兵上马后,说是去山海关搬救兵,让我们带人来追督师报告消息。他带领几十个亲卫,向山海关方向去了。”
“狗贼!”洪承畴猛拍桌子,霍然而起!他要被气死了!气得破口大骂;“狗贼!畜生!草包!丧尽天良!诛灭九族!千刀万剐!杀他一万次!不足恕其罪!”
众将官都吓住了,没想到洪承畴一个老文臣,会发这么大火,破口大骂。
如果马科在这里,洪承畴能活活咬死他!
黄师爷端起茶水;“督师息怒,莫跟小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洪承畴接过茶水,却喝不下,气呼呼说道;“马科这个狗贼临阵逃跑,丢失冷风口,将我大军置于腹背受敌的困境,实在罪不可赦!但凡让本督见了他,我要将他抄家灭族!千刀万剐!”
王承恩站起身来;“督师息怒。马科这个混账东西,咱们以后再收拾他。当务之急还是军情要紧。”
唉!洪承畴叹了口气,慢慢坐下来。他喝了口水,缓了缓,这口气算是缓过来了。
王承恩问罗校尉;“偷袭冷风口的鞑子有多少兵马?是不是皇太极真的来了?”
罗校尉道;“属下不知详情。鞑子兵起码在一万人以上,马匹并没有见到。那些细作都吵嚷着皇太极来了,天黑又混乱,属下并没有看见皇太极或者他的仪仗。只是……”
“只是什么?”王承恩急忙追问。
罗校尉道;“鞑子兵当中,有些军头背后插着镶黄旗。”
王承恩点了点头,又问;“冷风口丢失是今天早晨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到?”
罗校尉听言哽咽住了,泪水止不住流下来;“我们十几个人原本是都有马匹的,可是跑在半路,却有鞑子兵截杀我们。”
“十几个人就逃出来我们两个。属下的三弟为了掩护属下,被鞑子兵砍杀了……”
“我们两人马匹受伤,没跑出二十里,马匹就跑死了。”
“我二人只好步行,又冷又饿,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才遇到咱们大军巡逻的马队。”
“我二人被救后,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匆匆地赶来了。耽误了时辰,请监军治罪!”
唉!王承恩站起身来,亲自去扶起罗校尉两人;“莫哭,莫哭,尔等一片赤诚,忠心护国。朝廷和咱家,还有十几万兄弟,忘不了你们的功业。”
“谢监军!”两个人喝道。
王承恩安排两人在一旁坐下休息,又问道;“截杀你们的鞑子兵从哪里来的?用的什么旗帜?”
罗校尉道;“他们没有马匹,应该是从山上偷偷溜下来的。有个狗鞑子背后插着小黄旗,应该是正黄旗。”
邱民仰道;“两黄旗都来了,肯定是皇太极的队伍。多尔衮的队伍在咱们前面,不可能一天时间就翻山越岭百余里,跑到后面去偷袭。”
众将官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哪怕鞑子都是山民,也不可能在一天时间走一百里山路。
要知道山里的积雪更厚,风更大,可是很难走的。
张若麒道;“如今咱们粮道被断,军中存粮只有三天。咱们必须今晚就拿个主意,定下军策,明天一早就加快行军,才有可能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