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郑家的舰队也来了诶。”
此刻,望着广阔的珠江,纪尘相当惊喜。
他打仗嘛。
那肯定是敌人越多越好。
“渡海!”
纪尘挥手。
“噗通、噗通!”
一个个乞活军骑着马,沉入海堤。
宽阔的珠江口阻止不了他们。
他们依旧选择直接骑马淌过去。
再湍急的地方,再深的海沟,在他们眼里依旧是通天大道。
.....................
此刻。
葡澳还在动员。
葡萄牙人心中凛然而落寞。
现在唯有死战了。
这武王纪尘确实天生邪恶,即便他们再三求饶,也没想着给他们留活口。
那唯有战了!
“跟该死的东方之王拼了!”
“若是他攻破城市,我们男人将死亡,女人将被奸淫,怎能忍受!”
“你们知道吗?即便是同胞,乞活军也心狠手辣,曾在广州城将海洋杀的红透!曾在海水中,将无数人的尸体泡的发白肿胀,像是翻了肚皮的金鱼!他们把自己人拿去喂鱼!”
杜琛早已安排好的人高声大呼。
描绘广州城被纪尘屠戮的景象。
描绘那众生伏首,于滔滔浪花之中散发刺鼻气味,翻滚,沉浮的画面。
纯造谣!
纪尘每次可是都有好好处理尸体,将其变成化肥什么的,很少直接用其去喂鱼。
因为老百姓吃起来难免膈应。
“死战!死战!绝对不能落在纪尘之手!”
他们呼啸。
望着宽阔的海洋,这来自于大自然的神助壁垒,杜琛依旧很慎重。
因为也许纪尘会借助渔船渡海。
他早已将一些地方特意标注。
只要纪尘敢乘坐小船从那些地方杀出,他就会用炮弹将其吞噬!
至于其他地方。
各种暗流礁石。
纪尘没这么容易能走通。
与此同时。
他正派舰队假装与郑芝龙的舰队大战..........
最后,再将一些船只‘漏’过去。
他也倾向于不正面战场。
若是能借郑芝龙,骗纪尘上船,半渡而击之,将船彻底炸毁,带走纪尘。
这是最妙的选择。
“武王,来吧........”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别不能活着来到我面前。”
杜琛凝望着天空低语。
就在此刻,天空阴沉了几分,居然落下了雨珠。
“居然还下雨了?更是天助了!”
杜琛惊喜。
这必然还要起风,起浪。
那武王的渡海之战,必然更加凶险。
啊。
武王不会不敢来了,在周边驻扎吧。
毕竟这种天气还渡海,那必是奔着一败涂地来的啊。
武王身经百战,不至于如此弱智吧。
杜琛的兴奋劲消退。
想到纪尘不敢来,就让他不爽。
“要不派出一只诱饵勾引一下。”
他打着望远镜看自己对于各处的布置,心中寻思,武王是出了名的脾气差。
如果以军勾引,肯定能将他勾引过来,强行渡海而战吧。
而就在他思索之中。
突的,他双眸圆瞪。
连连摇晃脑袋,不敢置信的看着前面!
他看见了什么?
有骑兵从海中走出!!!!!!
什么情况?!
他癫了还是这个世界癫了?
或者说海市蜃楼?
他再度甩了甩头,揉了揉眼睛,然后打着望远镜望向海平面。
雨已经大了,淅淅沥沥,狂风呼作之下。
海洋并不平静。
应该不是海市蜃楼。
可是.........
确实有骑兵从中走出。
人马具装,花纹闪烁着红色的妖光.........
杜琛使劲眨巴眨巴了眼睛。
一连看了几次,几次都不确定,然后再看一眼。
“方位.......”
他指挥士兵开炮。
“轰!!!”
葡萄牙人最先进,也是如今世界最先进的佛郎机火炮发威了。
水柱冲天而起,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个漩涡........
可是。
还是有骑兵从哪里走出?
“幻觉吧?”
杜琛不敢相信。
直到.........
“不好!敌袭了!”
凄厉的叫喊声响彻。
“护督!这一支骑兵不知道从哪儿就来了!我们都没看见他们的船!”
操纵大炮的士兵惊呼。
他们看见了在海岸上散开,然后分散冲锋过来的骑兵。
明明很分散。
但看起来却又很密集。
展开的状态,依旧是一个集体。
远远看去,像是黑红色的海洋在呼啸着涌了过来。
惨烈的大战开始了。
骑兵迅速逼近城墙,是顶着他们火枪、火油,大炮逼近的。
更让人惊恐的是。
那甲真的太强了。
任凭他们的火枪,弓弩,乃至炮弹的碎片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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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人倒下。
甚至有人正面挨了一炮,飞出去很远,最后居然都没死。
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这一幕,倒是只有杜琛看见。
因为他身边的士兵都杀疯了,根本没时间远观。
这一刻。
杜琛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是鬼吗?
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又是怎么扛住这样的攻击的?
无论是什么人来,都该被打的血肉模糊啊!
就算不死,你也哀嚎几句吧!
哪有正面挨了一炮还能站起来继续冲锋的啊!!!!
他无法理解!
神啊!
您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为什么要给世间降下如此恐怖的军团!!!
“难道是应许之时已至,末日审判即将到来吗?”
杜琛恍惚,忍不住诵念。
“我看见羔羊揭开七印中第一印的时候,就听见四活物中的一个活物,声音如雷,说:“你来!”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着弓,并有冠冕赐给他。他便出来,胜了又要胜.........”
他已经忘记指挥了。
“啊!!!”
他身旁已经有人开始哀嚎。
乞活军放箭了,将一群葡萄牙士兵射的血肉模糊。
之所以没直接射死,还是因为他们都有遮掩物。
“揭开第二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二个活物说:“你来!”就另有一匹马出来,是红的。有权柄给了那骑马的,可以从地上夺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杀,又有一把大刀赐给他。”
杜琛忘记了指挥,持续在那里用葡萄牙语念着启示录的内容。
他已经忘记了。
自己最开始的时候,是怎么想着跃跃欲试试试纪尘的成色了,怎么想派兵力御敌于外了。
也已经忘记了下面的报告,什么乞活军衣衫褴褛.........
他只知道。
这群人骑着马横渡了大海。
这比变态还要变态。
“护督,那就是武王,和传教士的画像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