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要爹爹死掉,我就.....我要跟爹爹一起死掉。”
“我不害怕,小梨子保护爹爹。”
一句一句,仿佛软刀子往落安心里割。
可是落安却说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话,只是抱着她,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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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人还是没见成祁扬,可是傅锦梨也没回宫,在外头待到午后才回去。
因为她说眼睛肿了爹爹看见,爹爹看见生气。
总是说她傻,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呆瓜,可是她却又看得比谁都明白。
那日有位大臣在中极殿死谏,“砰”地一声撞在柱上,傅锦梨没来得及看见,可是清脆的一声却精准地落入她的耳中。
后来小呆瓜没事儿人一样,依旧乐呵呵地,谁知道是自己藏在了心里。
她觉得要是她乖一点,傅应绝就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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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胖娃娃机灵了一次,可一回宫还是叫傅应绝发现了端倪。
傅应绝不露声色地哄人睡下,独自去了外殿,落安已经等在了那里。
见人进来,落安以为他会问傅锦梨,谁曾想开口第一句竟是:“那玩意儿最近可有异动。”
落安神情为之一顿,本来准备好的言辞在一瞬被打断,“嗯”了一声,如实道,
“已经极近虚弱。”
李源一动,已有乱相,天道也有不稳之势,可就在最近,落安又察觉到有异动。
他们这种天生天长的,对天下局势最为敏锐,更别提是汲取天下安定而存的天道。
可是近日以来本就不太凝实的天道隐有崩散之状,这是......
一是自身本就积弱。
二是傅应绝拔除人间庙宇,没了供奉。
三便是.....
这天下,将有动荡,且还是危及存亡的大动荡,大到足以叫天道崩散。
大启接连征战所趋一统是为吉,只会于祂有益。
这次也同样是战争,可是带给天道的结局不同,就意味着带给天下的结局也不同。
前一次傅应绝的一统就算有目的性,但只要在他治下,就不会有大乱,而这一次.....
是傅应绝亲手带起的动荡,为的是,搅乱大道。
“啊。”傅应绝懒洋洋地应一声,“那便好。”
满不在乎,姿态随意。
仿佛外边骂的不是他,也仿佛筹谋这一切的也不是他。
可是落安还是要提醒傅应绝:“并非所有战乱都能削弱天道,祂此次如此虚弱,便说明此行危机,甚至会将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境。”
大启是樽庞然大物,有他压在上头便不会出现大的动乱。
这就意味着,若想天下气运衰颓,再次分崩离析的前提就是大启的衰败甚至灭亡。
“嗯。”傅应绝立在烛火下,精致的眉眼淡漠,伸手拨动了下灯芯。
烛火晃动映在他的面庞,忽明忽灭,一如他如今所想所思,叫人捉摸不透。
傅应绝:“朕知道。”
可是明明知道,为何还要这般做。
落安没问出口,但傅应绝已经答了,
他说,“朕的后手,从来不是李源和周意然,至始至终,唯有朕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