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将不堪处光明正大展现于阳光之下。
她以前只是文静,被王富友一通教训后更加唯唯诺诺,但人总是需要肯定的,不然怎么能站得直正。
若是早些见到她,周意然可能会失望。
但是也巧了,她接受的打压,在几位当家来之后就戛然而止。
傅应绝没将她当孩子看,还会给她艰巨的,足以充分证明自己的任务。
傅锦梨跟赵驰纵因为她会编草绳,会寻野菜这些农家习以为常的技能而大肆赞叹跟彩虹吹一样说个没完。
一桩桩一件件,早就将她改变了啊。
……
“陛下,周统领天亮已经出发,只着人将这送来了。”
苏展看着被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还在使劲“呸呸”着的和尚,低声禀给推门出来的傅应绝。
傅应绝神色淡淡地,手上牵着慢悠悠跨过上门槛又“嗨呀”一声蹦哒出去的傅锦梨。
傅锦梨将自己团吧团吧,玩得不亦乐乎。
忽地一瞟眼看见地上的人,眼神一滞,小手一指,“米有头发!”
“他他,爹爹脑袋掉了!”
傅应绝没理她。
毫无情绪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不老实的身影上。
声音冒着寒气,“跑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苏展笑着打圆场,“不知,周统领没交代。”
傅应绝冷哼,没计较他的滑头。
牵着傅锦梨步子闲散地走到专心致志跟满口泥巴作斗争的和尚跟前。
傅锦梨站在他身后,歪出脑袋去看,一只手紧紧牵着傅应绝,一只手扒拉在他衣衫上。
她爹目光有些幽暗,没说话,她也识相地没开口。
和尚嘴里没弄干净,忽然感觉头上一暗,有人遮住他的光了。
他还没来得及抬头,有些熟悉的音色就落入耳中。
“抬头。”
短短两个字,但由于个人特色太过明显,懒懒散散地,再配上那半沙不哑的矜贵感。
很熟悉,好像喝醉的时候听过。
他拧着眉抬起了铮亮的大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