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它不听话,叫不下来啊。”
妇人皱着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赵驰纵也赶到,看着上头那头颅高扬的鸡,啧啧称奇,“成精了吧,这家伙。”
在斗台上它惯会装死示弱,后来带回家因着傅应绝看不过眼给提着脖子拴了几日,它也是老实本分的。
不曾想到了这儿,竟是当起了土霸王!
瞧瞧那架势,时不时斜过来一眼,尖尖的喙细微地动了动,赵驰纵都觉着那是在骂他。
“它不下来便不下来吧,反正饿了自己会吃。”他无所谓道。
妇人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又道,“瞧见大当家看重它,我们也是怕它饿着。”
她朝着六花儿努努嘴,道,“还有这个,叫它踹了一脚,死活要叫大当家来主持公道。”
六花儿一个同大公鸡斗气儿的,不觉脸红,反是理直气壮地。
“我我我我——我如何,它它敢敢敢踹我,就得就得晓晓晓得厉害!”
他狠狠地刮了大公鸡的背影一眼,又哎呦哎呦地同傅锦梨卖惨。
“小小小老大,揍它揍它吖的!臭家伙上上上房揭瓦!”
他以袖遮面,干嚎着假哭,好不情真意切。
傅锦梨当即就慌了,小小判官眉毛拧着,冲着上头不理人的咯咯鸡就威胁。
“欺负花花!下来,挨揍,打一顿呀你不乖啦~”
小孩儿叫唤着,但丝毫不起作用。
周围几人见状,忙宽慰她无甚大碍的,它听不懂说话,待天近黑了自个儿下来了再收拾它。
“不听话?”小孩儿圆滚滚的眼睛微微瞪大。
从一堆话里边精准地错过了重点,捕捉到些无关紧要且叫人浮想联翩的东西。
“不听话,不听小梨子话啦~”
她站在下头像颗小球,一会儿气鼓鼓地,一会儿又呆呆地说着话。
现在看上头的大公鸡,真是要造反一样。
趾高气昂地用喙梳理着自己的毛发,又往旁边一蹦跶,直直面向大太阳,任凭你在下头如何喊,它就是不理。
小丫头一下子便不说话了。
浅淡的眉头渐渐锁起来,掖着下巴紧紧地盯着上边。
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月弯弯一直安静着,现下察觉她情绪有些莫名,便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
轻声唤,“大当家,我帮你拿下来,那边有竹竿子,给它赶下来。”
她一脚说话,傅锦梨就回过了神来。
顺着月弯弯指的去看,就在那草棚边上,有根长竿子,恰恰好能够到屋檐上头。
可傅锦梨眼睛咕噜噜一转,却不动作,而是小嘴忍不住咧开一笑,扭着脑袋就跑!
“我办法,小梨子办法有~等等再收拾你呀!小鸡得势!”
事发突然,几人不知所措,不晓得上一瞬还好好的小孩儿,怎么招呼不打就跑了。
六花儿还当是这鸡不仅气着他,还将他小老大一道气走了。
当即插着腰就在下头骂骂咧咧,鞋都脱了扔上去一只,只得单脚跳着一瘸一拐。
月弯弯想跟着跑去,但1周围人有些多,又不太敢。
按捺下来,便去问赵驰纵,“你知晓大当家去何处找办法吗?”
“办法?”赵驰纵只觉得自己是看破了一切,他神秘一笑,“她的办法可是不得了。”
就像陛下嘴里说的,傅锦梨这小混账头昏起来可不干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