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来看宣阳倒大霉(2 / 2)

于是王母也学着宣阳的模样,往前来磕头大喊,不过她怕死一些,不敢磕得太重。

“陛下,陛下明察啊!我王家八代良农啊!绝不会做些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若有什么,定全是宣阳一人所为啊!”

她哭嚎着,忙和宣阳撇清关系,劈里啪啦全往她身上推去。

宣阳还在前头磕头以求保住小命,冷不防就被至亲一个背刺。

她确实是做了糊涂事,可请罪时一直没攀扯到王家身上去,此刻一直对自己极尽讨好的婆母却将罪责全推到自己身上来。

她心头拔凉,怒意迭起,又怕她再多说些什么叫陛下听了去,自己更难活命。

“闭嘴!你混说些什么,你个老妇!给本郡主闭嘴!”

她扑过去捂住王母的嘴巴,可王母一个在田间地头劳作了半辈子的人,此刻又是关乎她老王家身家性命,当即抬脚一踹,将宣阳掀飞出去。

“陛下您也看宣阳这恶妇不敬婆母的!我们我们,我们这就,这就将她休了!将她撵出我王家!陛下定要治她的罪,我王家与这毒妇再没任何瓜葛啊!”

这出狗咬狗的戏码倒是出乎众人预料,前堂里的人看得大呼精彩,外头的也忍不住伸着脑袋听两耳朵。

傅应绝眼皮微掀,好整以暇看着下头这出大戏,倒是有几分意思,只是祖宗说了要快快回家。

“将人分开。”

看着两人又要扭打在一起,王家父子跪在后头半句话不敢说,傅应绝淡淡吩咐。

两人很快被制住,押跪在地上。

傅应绝起身,往旁边扫了一眼,苏展会意,正要上前,却叫一旁插进来的人抢了先。

周意然往前一迈,面色如常站在前头,傅应绝拧眉,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毛病。

周意然却是催促似地抬了下手。

傅应绝一滞,嗤笑一声,将怀里的娃娃递了过去。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抱着,傅应绝又暗骂他一声。

毛病。

自己不会生?

光盯着别人的?

他眼神骂得难听,周意然无动于衷,反正娃娃已经抱到手了。

傅应绝瞥他一眼,没说什么,撩开袍子朝另一边迈出了腿,闲庭信步般移至了宣阳身前。

明黄带暗金的常服,底下的长靴时隐时现,随着他脚步顿停,宣阳的心跳似乎也骤然止住。

她此刻连哭都不敢大声,死死捂住嘴巴,却听身前居高临下的人道,

“你往日如何,朕不惜得搭理,今日算你命该如此,戳了朕的肺管子。”

他说着略顿了顿,朝外头掠去一眼,外边站着一片,全是朝臣或臣眷,声音不大,却保证每一只耳朵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半点都不介意将傅锦梨是他禁忌软肋这一事昭于天下。

这世上有许多人,或蝇营狗苟名缰利锁,或金马玉堂高不可攀。

财帛动人心,权势如不周,总有人会不长眼。

他将傅锦梨推到人前,又将权势名利,金钱地位全权交付在她手中,是对那些虎视眈眈之辈最直白明了的威慑与告诫。

傅应绝那双与丛林毒蛇极其相似的眼,不明意味地扫在宣阳脸上。

她禁不住一抖,“不,不!皇叔我错了,宣阳知错了!我是,我是您的亲侄女儿啊,是您,是您这世上至亲之人啊,陛下您饶我一回吧!”

“至亲?”

傅应绝忍不住笑,觉得有意思极了,“你也配称朕之至亲?”

干净瓷白的手掌,如玉的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脑袋强硬地转向了周意然的位置。

那头的画面落入她被泪水淹没的眼底,高大俊逸的禁军卫,怀里抱着个奶娃娃,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生下吾儿不知费多少心力,前前后后不假他人之手,凭你?”他声音陡然阴冷,“也敢与之相论?”

傅应绝半生离经叛道,得这么一个小丫头才心中谓之妥帖,傅氏一脉全全捆做一团都比不上她半根头发丝。

不过一个侄女,敢与之相论称他血亲?

宣阳害怕得直摇头,还想开口再求,却叫身后的侍卫一把捂住嘴,发出唔唔的声音,满眼惊恐,泪水将侍卫的手心打湿。

傅应绝直起身来,慢条斯理扯了巾帕擦手,“你既整日念叨你这身血肉尊贵,朕如何能不成全于你呢。”

他对着宣阳笑,瞧着干净温和,“便将你四肢划开,浑身血液放干,你觉得如何。”

”嗯?乖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