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能坠了威风?这连称呼都变了,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还用明说吗?”
只见他猛地起身,无比严肃的对董云说道:“多谢董大人提醒!下官怎会不知自己能有今日,全赖童相公看重提携?日后必定事事均以童相公马首是瞻!”
“哎呀!贤弟干吗搞得如此生分?为兄就是与你闲聊!来来来,喝酒,喝酒!”
“哈哈!董兄还行不行啊?别一会儿喝多了没力气干正事儿!我那边还留了十个姑娘呢!”
“贤弟是看不起为兄吗?再来一坛也无妨!”
“对对对!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不过就咱哥俩干喝没意思,人多了才热闹嘛!”
“哈哈,贤弟说得的有理!人多热闹!人多热闹!”
......
距离高府不远的一家茶馆里,吴婶轻轻从外面将包厢木门带上。
林冲站在桌边,表情有些复杂。
木桌另一侧,一人缓缓揭下头顶斗篷,露出一张最多二十岁的俏脸。
林冲张了几次嘴,最后才艰难的叫了一声:“锦儿......”
对面的女子也不起身,冷笑道:“林相公莫要乱叫,我如今是高张氏!”
林冲一滞,讷讷不知该怎么接话,一张脸憋得涨红。
张锦儿看着他,突然觉得如此陌生。
这个男人曾是自己的偶像,高大、英俊、有身份有地位、孔武有力又斯文有礼,满足了一个少女对异性的所有憧憬和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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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有了那封休书,自己也还在不停的为他找借口。
直到那一天!
“怎么?林相公就没什么想问的吗?真是那样,我便走了!”
林冲听着这冷冰冰,还带着讥讽的话语,心中一阵绞痛,双臂不自觉青筋暴起。
张锦儿看着他的模样,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起身就走。
林冲见状终于低吼出声:“贞娘到底是如何去的?!”
张锦儿霍然转身,眼中噙着泪水反问:“你猜不到吗?!”
林冲整个人都在颤抖,咬着牙说道:“我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哼!你莫要在这惺惺作态!你以为一纸休书是为了小姐好,却不想想岂不是正合了那高衙内的心意?!你真的要听?”
林冲将手撑在桌面上,眯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好!我今日便将一切都告诉你!”
“你被刺配沧州之后,那高衙内贼心不死,日日前来骚扰。我和小姐两个弱质女流,躲得了今日,躲得了明日吗?”
“那天高衙内派人将小院整个围起,强行破门而入......小姐当日便悬梁自尽,我也被抢入了高府!要我给林相公讲讲,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从一个最低贱的下人成为高张氏的吗?”
“咔嚓”一声,不见林冲抬手,木桌便被他生生按塌。
木屑纷飞中,张锦儿脚步没有挪动半分,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说道:“今日高衙内要去镇安坊赴宴,如何做,林相公自行决定吧!”
说完这句,张锦儿转身就走,再无半分留恋。
林冲站在原地,便如石雕般一动不动,半晌后出门,脚步异常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