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虽然性格变得异常沉稳,可终究还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进城后只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
临安虽也是有名大城,整体风格却偏向温柔精致,哪里能比得了汴梁城的皇家气质?
倒是同样第一次来汴梁的武从文,虽然一路也很好奇,却没表现出惊讶。
“老大就是老大!这气度,简直就是......泰山啥啥啥而不变色来着?”
其实他哪知道,自家老大穿越前虽然只是个屌丝,高楼大厦却是每天都能看见,汴梁这点儿小场面根本不够看!
两人并没在童府门前等太久,便被领了进去。
也是他们运气好,刚到门口就碰见了出府的董云。
不然宰相门房七品官,今天还真就未必能进得去!
而这董云也不是别人,就是当初在长江边收了武从文一包金子的那个文官,也算是老熟人了。
进了童府,仆人将二人领到偏厅,交代他们在此等候。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
武从文倒也不急,他知道童贯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同时也表达一下对自己之前不告而别的不满。
陈二狗也重新恢复了沉稳,一言不发的站在武从文身后,既不坐、也不出声。
茶水不知添了多少回,终于有个管家模样的过来领人。
武从文起身,陈二狗紧随其后,却被对方伸手拦住。
“我家相公只吩咐要见武大人一人!”
管家话虽说的客气,那副倨傲的模样却是明明白白。
二人是来办事的,自然不会和个狗眼看人低的下人计较。
武从文走后,陈二狗还是不坐,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回了原位。
童贯所在的地方,应该是间书房,却又不太像,因为除了满柜子的书,墙上还挂了不少兵器。
“wish today!还尼玛文武双全嘞!”
有那么一瞬,武从文特别想伸手去摸摸这些东西上有没有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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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端坐椅上,双眼半眯半睁、表情似笑非笑。
武从文心里暗骂一声“装逼”,行动上却老老实实的一揖到地,嘴上更是直接认错:“武值错了!还请童相公恕罪!”
童贯被他不按套路的直接认怂差点逗笑,强忍着继续板脸问道:“哦?你所犯何罪啊?”
武从文听他称呼自己为“你”,而不是公事公办的“武大人”,心里顿时有数了。
“千不该万不该,下官当日不该不告而别,害得相公日日思念!”
童贯脸皮终于没忍住一抽抽,心说:“这厮太不要脸了!谁他娘的日日思念你了?!”
武从文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紧跟着大声说道:“其实下官也是突然得到消息,急着去给相公办事,一时疏忽忘了告辞。”
童贯气得一拍桌子,怒声喝问:“我何时吩咐你去办事了?你倒说说,却是何事?!”
武从文抬起头,一脸惊讶的反问道:“相公忘了?您亲口对我说的啊!说那兽首玛瑙杯看形制应是一对儿,可惜只得了一只。”
童贯一愣,自己好像的确在某次闲聊中顺口说过这话,可又和这小子偷偷逃跑有啥关系?
武从文继续胡扯:“那日下官偶然听人说,好像贼酋方腊手里也有一只兽首玛瑙杯,就想着一定是相公说的那个。”
“唉!也怪下官太年轻,只想着一定得帮相公弄回来,却忘了和您说一声......”
说到这,只见这厮大手一翻,将一个木盒高高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