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花没随众人一起离开,而是跟着哥哥走进了后堂。
“大哥,现在不是......”
方腊摆摆手止住了她的话,眼神中突然满是苦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真以为大哥失心疯了吗?”
方百花一愣,不解的望向哥哥。
方腊看着妹妹那张满是关心的脸,心里一阵后悔。
“早知今日,当初便不去寻你回来了......是哥哥害了你!”
“大哥!”
方百花叫了一声,美目浮上一层水雾。
方腊勉强挤出一丝笑,随即冷声改变了话题:“事到如今,你不会以为教中兄弟还和以前那般齐心吧?”
方百花身子一震,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看着妹妹的样子,方腊脸上的表情变成了苦笑:“宋军势大,临安眼看就要守不住了,难保不会有人起什么心思。只有给所有人加官进爵,或许能稳一稳人心。”
方百花正要说话,外面有人禀报说包道乙和杜微求见。
方腊回话让二人过来,转身对妹妹说道:“一定又是来要人要物资的,东门也的确吃紧,毕竟那童贯的军帐就在东边。明日你分出一千人去东门吧,自己在城内另征集些青壮补充。”
方百花点头领命。
可等到包道乙和杜微二人进来,方腊又绝口不提调兵的事。
久居上位,他很清楚一个道理,手下的要求不能答应的太痛快,如此方能让对方感恩戴德。
奇怪的是,包、杜二人也不提这事儿,而是说起正在准备的登基大典。
“圣公,贫道以为大典还需提前。早一天封赏下去,儿郎们也能早一天振作!”
方腊不置可否。
包道乙习惯性的捏了个法诀躬身又道:“圣公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保重身体,您是大家伙的主心骨,可千万不能倒下。”
方腊心头大骇,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
他之前在与官军交战时受了伤,可一直强撑着隐瞒,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可随即想起包道乙的武功在教中仅次于自己,能看出端倪倒也不算奇怪,神色便恢复了正常。
“贫道多年前侥幸炼了一炉丹药,如今就只剩下一颗了,但愿对圣公能有帮助。”
包道乙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暗红色的小葫芦。
方腊心底冷笑,却不好直接扫了对方面子,谢了一声让对方先送过来。
吃与不吃,还不是由得自己?
难不成对方还敢逼着自己当面服用不成!
包道乙果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意思,将葫芦交给方腊之后便退了回去。
“包护法和杜将军还有事?”
方腊准备等两人一开口求兵、求物资,自己就立刻顺势答应下来。
对方表现的足够恭顺,自己也得给面子不是?
可包道乙却并没有如他所料,只是东拉西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杜微更是从头到尾低着头一言不发。
方腊感觉不太对,正要结束谈话,突感掌心一阵滚烫,正是刚才接葫芦的右手!
......
“我说揽翠楼的五楼那么神秘呢?原来如此!”
武从文押着丹绮一路到了地方,地道出口却并不在揽翠楼内。
穿过一条几十米长的暗廊,是一处夹墙密室,有一架木梯直通揽翠楼顶。
“总有些自命清高的大人物不方便走门嘛!奴已按吩咐带到了,武大人是不是可以放小女子离开了?”
丹绮姑娘答的很随意,语气不急不缓。
武从文笑道:“别急,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儿呢?今天的揽翠楼怎么这么安静?”
“唉!临安眼看就要城破,哪还有人有心思过来寻欢作乐?”
“也是!”
武从文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玩味的看着丹绮问道:“我是该把姑娘打晕呢?还是只捆起来就得了?”
“呀~~武大人不守信用!不是说好了到地方就放奴家走的吗?”
“哦?我啥时候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