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脸色大变的薛别一咬牙,突然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扔。
“咔嚓”一声瓷杯碎裂。
“哎呀!这还没吃几杯酒,下官就醉了,失礼!失礼!”
武从文脸上在冷笑,心里狂骂:“这尼玛反应速度......大宋好下属啊!”
他刚刚看见陈建的脸色明明已经变得更白,薛别那一打岔,借机恢复了正常。
小主,
“武先生何意?这临安本就是南北来往要道,本官公务繁忙,哪里会有精力关心什么人北上?什么人南下!”
陈建的话虽然说得滴水不漏,武从文知道自己猜对了。
一咬牙,他决定打出最后一张底牌。
只见他猛地睁开一直半眯着的双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清溪......”
......
武从文知道自己必须得跑路了。
直觉告诉他,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且复杂的阴谋。
而刚刚的晚宴,就是摊牌的时候。
自己的底牌已经打光,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对手的果决。
第二天鸡刚叫,收拾妥当的他们,再一次被送礼的人群堵在了门口。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抬箱子的不再是家丁仆役,而是换成了全副武装的官军!
武从文不是没想过昨晚就走,可惜夜里是要关城门的。
别看他这几天被官商两界铆着劲儿的巴结,收钱也是收到手软,其实在这临安城里依然是无根无基,哪有那个本事半夜叫开城门?
他没那个本事,可有人有!
就在武从文焦急等待天亮的时候,暗流涌动的临安城四门大开,数匹快马疾驰而出。
武从文也不是没想过杀出城去。
可眼前的官军足有上千人,这哪是来送礼的?分明就是软禁!
就算他们五个能拼死突围成功,又出得了临安城吗?
要是可以,这本书就他妈是玄幻小说了!
礼物是真的,十口木箱里没装别的,全都是黄澄澄的金锭,足足一万两。
“还好还好!这至少说明对方没打算立刻对自己下手,不然费这事干吗?”
......
“收了吗?”
杭州府衙,陈建问回来复命的属下。
“收了!只是......”
对方躬身答道,身上的重甲发出“哗啦啦”一片响。
“只是什么?”
“看装束,他们似乎是准备好了想要出城!”
陈建眉毛一颤,咬着牙说道:“两件事!第一,把人给我看好了!第二,催促西边动作快点!”
......
史家别院。
扈三娘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抱怨:“我就说那些人没安好心,平白无故的干吗要来巴结咱们?可有些人就是不听,现在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扈成被她吵得心烦,皱眉呵斥道:“你少说两句!”
扈三娘柳眉倒竖:“我说错了?!本来是敌暗咱们也暗,现在可好,变成敌暗我明了!”
武松和陈二狗都了解她的脾气,只是板着脸守在一扇门前。
房门开了,武从文从房间里走出来,直接对陈二狗吩咐道:“去街上买匹白布回来。”
陈二狗躬身领命,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
“大郎哥,门口的官军不准我出去。”
扈三娘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看着武从文就要说什么。
武从文却没搭理她的意思,语气丝毫不见着急:“那就让他们帮忙去买嘛!”
陈二狗虽然搞不懂老大是啥意思,却不耽误服从命令听指挥。
接下来几天,扈三娘等人是越来越急,连武松都数次欲言又止。
武从文却是该吃吃该睡睡,时不时还使唤外头的官军,一会儿要吃浙江亭外的桂花糕,一会儿要喝北市坊的杨梅酒。
丝毫没有半点儿被软禁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