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几字后,才幽幽回头,瞪了眼退回时吟身后的听雨,视线最终落了时吟面上,阴冷寒戾嗜血,仿要将时吟撕啃干净。
这混蛋,竟让自己侍卫扇自己耳光!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管荣王如何神色,时吟都是安静掀不起半丝波澜神色模样。
他垂着眉目无趣的打量着自己干净修剪的很整齐的手指甲,嘴角微勾了下。
“哼,你若真在乎亲情,又何会为难本殿,跟本殿的人!”
他冷轻哼了声,淡淡的说完,才抬起眉目,单手支了腮于椅子的扶栏上,平静的瞟着荣王。
“他既这般下作,皇叔这等高贵之人,又何曾想着去玷染他?”
轻飘飘的话虽轻,却不甚讥讽,眼底,更是波涛冷冽。
闻言,荣王倏地瞪了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
他惊震模样呆了半天。
“……你,你会读心术?”
半天之后,这话出的支支吾吾,满眼震惊不可思议,像是大白青天碰见了恶鬼模样的震惊。
时吟则风云不惊,单手支腮,一只手无聊的手指玩着自己的耳饰。
他漫不经心的打量了眼荣王的神色。
“本殿一直会,只是,懒于用罢了。”
闻言,瞪着眸子的荣王忍不住眸眼又瞪大了几分,睁得仿跟个铜铃似的,失神半晌未曾回神。
时吟望了他眼,自幽幽开了口。
“皇叔,本殿只要一句话,荣王府几百人命便可陪你一起下地狱!……当然,也只要本殿一句话,他们亦可安然无事……”
话语无澜轻尔,搁微风中似都会被吹散,但落了荣王耳里,如一道骤然炸雷响起,惊得他身子一颤,耳鸣眩晕。
荣王如灵魂出了窍般,许久都没反应,就那样呆呆的痴盯着时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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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错了,错在自己的一意孤行,错在自己的狼子野心,错在自己的刚愎自用。
他以为自己可以,凭自己的阅历跟权力军队,于现在的局势都可以权握手里。
谁知,曾经的老虎虽年迈迟暮了,脚下却躺了只嗜血的慵懒堪睡的新崽!
“你想怎么样?”
面对那些因自己连累的人,荣王恻隐迟疑了。
时吟望着有所动容的荣王,嘴角若无的勾了下,放下打量的手,安静的抬起眼皮瞧着荣王。
“很简单,把你手里的兵符交出来,让你手下的士兵诚心实意归靡朝廷!”
荣王的军队都是曾跟他出生入死的,若是只强行收归兵符,怕是不服。
他顿了顿,突眸色一冷。
“不然,本殿让他们一起陪你下去!——差用不了的兵卒,宁可摧毁,亦不可留!”
时吟打量了眼微有不舍不甘的荣王,幽幽的加了道压力。
果然,荣王身子反应的颤抖了下,瞳孔骤缩,眼睛又瞪大了几许,充血的眸子这样瞪着还莫名有些恐怖。
未等他反应,时吟起了身,深呼吸了口气,一边不急的掸了掸衣衫。
“皇叔,您想清楚了,本殿给你两天时间!……还有,那半块玉珏,也望皇叔一并奉上!”
时吟瞟着荣王不急徐尔说完,最后瞄了眼他手臂的伤口处,轻叹了口气,转身扬长而去。
这样,时吟算是给足了荣王面子了吧?
明明东西就在眼前,玉珏就在他身上,他都未曾收他的,让他自己给。
呆望着时吟随身听雨衣袂飘扬而去,门口没了他们身影,他都未曾回神。
仿自己噩梦一场,浑浑噩噩,后知后觉,始终不肯相信这已是实实在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