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听雨反应,他丢下这话,便转身入了集市。
听雨愣在原地,看了眼远去的古瑟,又看眼身边的车辇,无奈的挠了把自己头,亦蓦然叹了口气。
这古家公子,突然之间怎么了?
等他纳闷间回神再看那背影,哪还有什么背影?只有不同的人影。
皇宫,御书房。
“吟儿,昨日李部士郎的千金,你觉得如何?”
皇帝坐在案榻边,在炉子上烤着手,问坐自己对面的时吟。
时吟一副安静清冷的性子,规矩的坐案边,没有伸手烤火,他平静的打量了几眼自己的父皇。
“父皇的性子一直如此吗?喜欢替别人什么事都安排好?包括婚姻大事。”
他父亲不同自己客气规矩,他倒是十分不客气规矩,让他坐他就坐,让他不施礼生疏,他是一点也不生疏客气。
他父皇显然愣了下,瞳孔都微张了些。
到底不是在宫里长大的,性子直,也……胆大些。
忽然间,他笑了,道。
“吟儿这话说的,自然是为你们好的,父皇才会为你们作打算,你在朝政没有靠山,父皇不过想替你找座靠山,好……”
“父皇好意吟儿收到了,至于你心思的,怕是不能如父皇意了,我,对谁的千金都没兴趣。”
他父皇话音还未落,时吟已毫无波澜的就接过了。
皇帝半张的嘴尬在当场,微动了动,最终闭上了。
不过一秒。
“吟儿你这性子,能不能改改?这是在朝间,不再是你当初那当杀手的世界,你这般,父皇才会如此不放心,性子这么直,怎在这朝间立足?”
“父皇是喜欢那些虚与委蛇,喜笑奉承的臣子习惯了吧?所以才听不惯我这种话,亦不喜欢我这性子。”
“我已经习惯了,这性子,怕是改不了,如果父皇不喜,那就少些召见就是。”
他父皇一口话还没接上,他又直接打断,完全没有他父皇开口的机会。
他话音刚落,皇帝一巴掌劈在了桌子上,震得上面的茶具都跳了一跳。
“混账,说什么倔强话?都说了,父皇是为你好,你怎就不听呢?”
皇帝身后的大监被吓得一哆嗦,趴伏在了地上,然,时吟却半丝反应也没有。
他平静的眼皮垂下来,目光落了他父皇拍桌子的手上,看了片刻,才抬起眼皮来,无澜的盯着他父皇。
“吟儿不过说的实话,父皇既然不爱听,不问便是,如此,便就不会扰自己心气了。”
他这话说的,心平气和,理所当然的模样。
正因为他这表情态度,气得皇帝眼鼻冒烟,搁拍桌上的手蓦地收拢握成了拳,手背部,根根青筋暴起,似乎下一刻,一拳头就要呼时吟脸上了。
时吟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冷静性子,垂眸看了眼他父皇握拳的手,片刻,蓦然起了身。
“既然父皇心情不好,那吟儿就先退下了,改日再来探望父皇。”
平平静静礼貌的说完,同他父皇微低了下头,转身便走了。
走时,看了眼地上伏着一直在哆嗦的大监,还蓦然的轻叹了口气。
自己父皇没把自己给吓着,却把服侍自己的大监给吓了。
这……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啪!”
时吟刚走,皇帝气势汹汹的一把拂落了案上的茶具,瓷片碎了一地。
“拟旨,李部士郎的千金,他不娶也得娶!”
碎裂声刚平,皇帝又蓦然大袖一挥一喝,气得胸口跌岩起伏。
“是!”
大监应的颤颤巍巍,随即便去准备了。
这二殿下也真是不会说话,这下好了,原本仗着陛下的宠爱还有回旋的余地,这下惹急了,半丝希望都没了。
大监不免有些惋惜。
古瑟与听雨分开后,偷潜进瑞辰王府去找若尘,可谁知道,这若尘竟跟着他家公子寸步不离的,弄得他暗自找他的机会都没有。
他就在人屋梁趴了一整整上午,也没逮着机会。
然,他不知道,屋里的两人都知道他来了,但他未从正门入,所以都当他没来,故意装作不知道,直到古瑟无趣的离开,他们也没有打破留下他。
古瑟默自的离开,三人都沉深的叹了口气。
原由,不得而知。
若尘以为古瑟是来见他家主子的,怕是不好意思才选了这方式。
然,他哪知道,其是来找他的。
毕竟,多年的朝夕相处,若尘突然间的冷漠,他有些接受不来,心里有些难过,又是一人在这里,不免孤单,想找他问个究竟,喝个酒,谈谈天,谈地,谈谈……曾经他们的友谊!
若尘哪会想那么多,他只以为,他有时吟,便忘了自家公子了,此时这样的他,甚是不待见。
而轩辕颜,既然打算放手,他就没有再多的想法,他若光明正大的来见自己,自己倒是乐意接受,只是他这样……虽心里难过,但他还是随他去了。
将自己置身了事外。
古瑟到很晚才回去,回去时,手上提了罐子酒,一边摇摇晃晃的走,一边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刚跨进大门,就被在门口靠着的时吟堵了个正着。
古瑟一脸醉意迷糊视线,被门口的时吟吓得往后跳了步,然后一脸茫然探究的盯着时吟打量。
半晌。
“时吟?”
奇怪的唤了句后,向门外天空左右瞧了眼天色,天已经黑了。
然后他奇怪不解的盯着他。
“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时吟平静的盯着醉意朦胧的古瑟,默了两秒才搭话。
“这话我问才对,怎么这么晚回来?你去哪了?”
还这副模样。
显然,时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