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还没想清楚,蓦然,一马儿长鸣,车辇突然急刹,巅得他后脑勺差点撞在了车壁上,亏时吟反应快,伸手捞过了他,护着他的头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颠簸一晃而过,瞬间又平静了,车辇也停了下来。
“喂,眼瞎呀,看到我们的车辇过来了也不知道避让!”
抱着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外面有人放肆的怒喝。
闻言,时吟瞬间眉目冷了下来,眉头蹙成了一团。
古瑟木讷的从时吟怀里退出来,纳闷的瞧了眼时吟,看着他的脸色,自己也跟着阴了几分。
他扭头朝辇口看去,看了眼垂得紧密的帘子,又瞟了眼时吟。
——这倒稀奇了,皇子的车辇,也有人敢呵责。
他倒真想看看这人是谁,这么胆大。
“你在这待着,我去看看。”
他瞄了眼时吟,秉着好奇心,未等时吟动作,他便猫着腰下了辇。
他没发现,时吟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不明……
外面雪稀零的飘着,仅一点的微风,就刮得人脸生疼。
古瑟披着大氅,顺手将大氅上的帽子就戴了头上。
小斯看到古瑟下来,恭恭敬敬的躬着身子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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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瑟看了眼对着自己施着礼的小斯。
“怎么了?”
认真的问了句。
小斯胆忌的瞄了眼古瑟。
“回公子,我们的车辇撞坏了别人的车轱辘了。”
小斯说着,示意的瞄了眼旁边车辇被撞坏的车轱辘。
古瑟顺势看过去,挨着自己车辇的,别家车辇轱辘真的被撞掉了,跟着对方的车辇都偏着。
“这小生,你谁啊,怎么教的你家小斯,不懂得份位吗?遇到我们的车辇,也不知道主动避让!”
古瑟闻着,嘴角挂了笑,笑得不甚……趣味。
呵,这斯,倒有意思,怕是自己不长眼了,也不想想,或问问,车辇里头载的那位是谁,就在这里嚣张跋扈。
如此,他倒更好奇对方车辇里头的那位是谁。
若是……,官位比时吟还大,他,又当如何应对这样嚣张的主,他冰山表情,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他拢了拢身上的披肩,随和的笑挂了嘴角,扫了眼对方豪华的车辇,后朝对方的小斯走近了几步。
“呵,大路朝天,方各有使用权,到底是你们撞了我们家的车辇,还是我们的撞了你们的,二说,说不定的事,你这么气势汹汹的,不便吧?”
自己小斯倒是个实诚人,自己诚诚恳恳认着,不过,他可不愿呢。
不说自己车辇里头那位身份了得,就凭他古瑟空身一人,他也是有礼不想谦逊的。
对于这种仗势欺人的人。
古瑟说着又瞥了眼自己这边老实的小斯,慢悠悠的道。
“再说,我这小斯怎么了?教得差了么?都不见得是我们错,他就认了,这么实诚,倒是错了?”
然,古瑟中肯的话,小斯被他的话夸得一身冷汗,也不知道自己实诚对了,还是错了。
“嘿,你这小生,涨性子了?也不看看你们撞的是谁家的车辇,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那小斯说着就握拳撸袖的凑了上来。
听着这瞬间似要开斗的气息,对方车辇里面的人蓦然咳嗽了声,即,便见对方的帘子撩了起来,一颀长墨色身影跨了下来。
是一青年男子,披着墨色的大氅,大氅的帽子边缘,缝的是上好的雪狐毛皮,虽衣裳颜色穆气,但一看就知道身份尊贵。
个子跟时吟估计差不多,往那里一站,跟个大山似的,莫名有种高大的压迫感。
不过,这人,倒是长得极是英俊,眉目间如有远山般的清肃贵气,亦有着说不上的美丽感。
对方小斯见得自家主子下来了,便突然换了脸色,恭恭敬敬的朝那人躬着身子,唯唯诺诺的俯首尊称了声。
“公子!”
那人只瞄了眼自己的小斯,目光便落了古瑟的身上。
首先眸色一艳,后探究的目光,将古瑟打量了遍,即眉头微蹙,目光沉了下去。
默了一秒。
“你叫什么?”
他斜睨的目光盯着古瑟问了句,平平淡淡,仿佛有着居高临下。
古瑟心里翻了个白眼。
面上却微笑自然随和。
“呵,公子问了,我一定要回答吗?”
回答的漫不经心,亦是半丝没拿他放在眼里,却又显斯文。
对方闻言,目光骤然就冷了下来。
他蹙着眉头打量着古瑟。
“小子,你忒嚣张了,知道我家公子谁吗?”
未等他开口,旁边的小斯迫不及待的就斥出了口,但被自家主子瞟了眼,又及时住了嘴。
古瑟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这要是以自己的态度发展下去,估计就叫起劲来了。
车上的那位,倒也沉得住气,竟然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他眉梢挑了挑。
“抱歉,我对你家公子没兴趣,……如果没事,就相互让让各自离场,这天气,呆这里也是彼此不便。”
无奈道。
他说着,拢了拢披肩,双手都拢在袖子里,抱着手炉贪恋着冬雪里唯一的一点温度。
闻言,对方公子蓦然勾了下嘴角,带了丝皮笑肉不笑的笑,忽然道。
“好啊,公子把自己车辇让给我们,这事倒是可以不追究。”
估计以为这辇载的只有古瑟一人,不成想……
闻言,古瑟看了眼车轱辘子掉了的车辇,鄙夷的瞟了那人一眼。
“公子这法子怕是不妥,凭什么,我们的车辇要让给公子?”
他是丝毫不礼让。
不过话语么,倒是书生模样的斯文。
看了眼这凉嗖嗖的天气一眼。
“公子若是闲情,喜欢这雪景,那公子自己慢慢欣赏吧,小生就不陪公子了……”
天气太冷了,他实在没了之初下来的兴致,说罢,对着那人微低首不失斯文的施了礼,转身便就走。
刚转过半个身,忽觉眼前一黑影一闪,那人高大的身影就站了自己面前,挡了他欲上辇的道。
古瑟诧异的抬起眸来,看着他就漫不经心的手指弹了弹自己大氅上的雪,缓然道。
“公子就这么走了,留我们这般模样,如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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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瞥了眼自己坏了的车辇。
还似什么不得了的身份,这辇,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么吝啬!
如此豪华模样,也不过花架子!
古瑟心里甚是鄙夷。
看着古瑟盯着那坏了的车轱辘子未回神,他又默自的逼近了一步,与古瑟间,只差了一足的距离,远看着,像是贴近了似的。
也确实,古瑟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呼在了自己脸上了,他就那么近近的,低眸盯着自己,盯着自己的脸,那精锐打量的眼神,仿佛盯的是猎物,要将自己给吃了似的。
“既如此,本殿倒是不介意载枢公子一程!”
就在古瑟被他逼视的不自在的时候,时吟蓦然出声,撩帘下了车辇。
他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在两人的边上站定,似冰冷的眼神斜视的盯着那人。
“枢公子,可是不拘?”
说罢,停了片刻,才收回视线,伸手便将他面前的古瑟拉了过来,手搭在古瑟的肩上,将他就挡了身后。
时吟的话没有起伏,似跟平常般,但却比平常更冰冷。
听着没有架势,但却让人毋庸置疑,气势更是压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蓦然稀薄了。
他们没想车辇上竟然还有人,而且还是这般人物。
一时间,都愣怔了。
“奴才,见过殿下!”
一见到时吟,那叫枢公子身边的小斯比谁都反应快,瞬间磕跪在了地上,慎重的朝时吟行了大礼。
地上有着积雪,他就那样双膝跪在雪地上,埋着头,瞬间没了刚才的气势。
时吟只淡然的瞥了眼,目光又落了叫枢公子的身上,等着那人给自己行礼。
看到时吟,那人亦是一脸惊异。
没想这时吟竟然会坐在这种车辇上。
他呆愣了许,后蓦然回神,理解他意思的拱手,直接单膝跪了下去。
“臣,朱阳枢,见过殿下!”
时吟稍后退了步,带着身后的古瑟。
他的目光随着他跪下的样子垂下,盯着地上垂首单膝跪地的朱阳枢看了许,才淡然的开口。
“枢公子礼重了,在外面,就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了。”
明明就是想要他如此行礼,他却说的跟没事似的,话意还显得别人多礼了。
——这小皇子,倒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纯粹了。
他无视的瞥开目光,随意的扫了眼朱阳枢坏了的车辇,后望了眼身边的古瑟。
“枢公子若不介意,就坐我车辇吧。”
“走吧。”
随意淡然的道了句,转身时,唤了古瑟,便自己独自上了辇。
朱阳枢行了大礼,也方是认错陪礼了,如此,时吟倒是没那么计较了。
“谢殿下厚爱,臣就不耽误殿下时辰了,您先行。”
等时吟转身走了,朱阳枢才起身,拱着手低首恭敬的道。
古瑟没有迟疑,看了眼这模样的朱阳枢,便随时吟身后上了辇。
直到时吟他们的车辇走了,朱阳枢才放下手起身,拍了拍膝盖上沾了的雪。
他的小斯,之后才爬了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雪。
后瞧着车辇没了影子,才转头恭敬的盯着自家主子。
“公子,您为什么给他行这么大的礼?”
明明寻常遇到,自家公子都只礼貌性的微低首拱手打招呼的。
朱阳枢闻言,收回目光,瞪了眼自家小斯,一副看蠢材的表情。
“此时若不施礼,怎么收场?”
冷漠的道了句,扭头去看车辇。
“去拆了马套!”
小斯瞬间明白是自己惹了祸,得令立马躬着身子去拆了马儿身上的马套儿,便将马牵到了朱阳箐枢的面前。
朱阳枢接过缰绳。
“把这里处理了!”
丢下这话,翻身跃上马背便驰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