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再低贱多余,他也是他自己,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
感情哪里都显得自己是多余的。
古家也是,而对自己好的凉生,亦是如此!
柔和的阳光撒下,在院子里的树木花草下投下疏疏点点的阴影,清风拂过,尔雅间不甚舒心。
然,却舒不清古瑟心中的苦涩忧伤,满腹的沧桑薄凉。
凉生站在内院与外院的口子处,木木盯着这亭子里的古瑟,看着他正孤影单只的立在亭子的扶栏边,微仰头,失神的盯着花坪里的一棵桃树,桃树此时已绿叶满冠,枝繁叶茂很是蓬勃,除了觉得生命旺盛外,别也没什好看的。
然,古瑟就那样盯着它,带着泥土柔阳气息的风调皮的撩着他的发丝衣裳。
此景,清华别雅,却,又如此忧伤惆怅。
凉生盯了他许,便走了过去,在跨入亭子的一步起,他就勾起嘴角,露了温柔如春风的笑来。
“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来找我?”笑语。
站他身边时,不老实的手就从古瑟的腰侧伸了过去。
手刚伸到古瑟另边的腰侧,他蓦然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躲开了一步,错开了凉生来故轻佻的手。
凉生手微僵,顿在古瑟身后。
“先生不应该已经去边境战线了吗?怎还在这?”
未等凉生再度换话,古瑟平静的开了口,无澜间,透了几丝疏清来。
凉生感觉到了古瑟的疏离,但他没有放心上,收回僵着的手,继续揶揄的口吻。
“你给我备的东西都没带上,怎么就走呢,不浪费你心意了?”
“先生误会了,那些,是我为自己准备的。”
凉生话音未落,他就清冷的接过了。
古瑟他不知自己怎么了,怎么就要跟他对峙,不顺着他说话。
反正,此时,自己就是想跟他背道而驰。
估计是他瞒了自己吧?
凉生第一次见说话这么冲的古瑟,冰凉间有着怨言,将不满直直白白的表现了出来。
他微愣怔,诧异的目光沉吟的盯了许古瑟。
“朱阳箐为难你了,还是……跟你说了什么?”
古瑟如此模样,自己再继续装无事轻佻举止,应该只会让他厌恶自己。
如此,凉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认真的问了句。
闻言,古瑟蓦然缓扭过头来,目光定定的盯着他。
片刻。
“你究竟是在透过我,看着谁?……你喜欢谁,心里不清楚吗?”
古瑟直白的挑了话,话语平静,几乎没什么波澜,像真的只是寻常的问话。
但,凉生则从他的眼里,话里,听了凄凉的感觉来。
这不清不楚的话,凉生听的明白。
应该是知道朱阳箐迟早会跟古瑟说这些。
而他,觉得正好,古瑟总该、亦有权知道这些,而发展至此,别人说,却比自己说要好。
他脸色微顿,心里还是毫无预兆的似一寒芒划过他的心尖。
凉得他心尖微颤了许。
他望着这样平静,眸光里却透了忧郁来的古瑟半许。
撇开了视线,望了古瑟之初看的那长得茂盛的桃树上,看着枝叶在微风中悠闲的摇曳着。
“如果我说,看的就是你,你信吗?”
话音落后须臾,凉生才将目光落在古瑟的面上。
他没有打算瞒着,既然朱阳箐已经替他表明,他亦不想再瞒着他。
只是,他终是太了解朱阳箐了,乃至现在,一点都没有让他意外。
他不知道朱阳箐还跟古瑟说了什么,古瑟的眼底此时如此的暗淡无光,凉薄间,满是哀愁凄凉。
他不觉得他只告诉了他起初喜欢古瑟的原因。
而古瑟,不会为了这样的事,露了这样的表情来,或说,不会为他凉生因为爱的不是自己,而露了这副暗淡忧伤的表情来!
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
古瑟的目光在他脸上平静的上下打量了眼,别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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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话,如何能让我信?……你那样看着一个人却看的不是本人的目光,我又不是只见过一两次……”
“就算朱阳箐不跟我说,我也看得出,只是,看不明白罢了,先生眼底的温柔,到底在给谁?”
他只是想劝醒凉生,而此时自己……却不知道自己期待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他平静的说着,没有任何埋怨,也没有任何不满的责备,只是平静叙着。
但,却听得出满心的忧伤。
他说着,轻叹息了声。
微顿,又继续缓缓的道。
“当然,也是自己这般的没出息样,竟始终眷恋着这份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温柔体贴,还理所应当的兴然享受着,享受得毫无愧意,不觉丝毫羞耻!”
古瑟的话,始终平静,除了话音里透着无力,似乎,没有丝毫的涟漪。
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有时,他总觉得凉生默默盯着自己的时候,看的不是自己。
这,竟然是事实。
说心痛吗,有吧,因为,毕竟他亦只是凡人,蓦然的欢喜温暖,成了别人的施舍,到头来,被拆了的谎言梦幻里,终究都回到了现实,生生的扎在自己的胸口,流了血来。
那鲜红的颜色,怎能不刺目?
说不在意,亦是假的。
他古瑟,是有血有肉,有自己情感的人,凭什么活成别人的影子,为取悦他人,折陪了自己,甚至自己的前途!
他,一样心有不甘啊!
只是,又如何?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凉生听着古瑟如此贬低责怨自己,却丝毫没有责怪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的话,心沉了下去,像是有把刺刀插了其上。
比古瑟心里还要难受。
他沉叹了口气,转身面对了他,手从他腰际伸了过去,将人揽入了自己怀里。
“对不起,如果我早点跟你表明,你也不用受这样的打击,但,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