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瑟始终都没有回神。
大夫的话,他听的清晰。
他木讷的转身去了屏风后的床边。
床边有侍女候着,暖栀还没有醒。
他瞟了眼旁边立着的侍女,便让她下去了。
屋里,就留了他一人。
失神的看着走最后的侍女将门掩上,看着那紧闭的门呆了许,他才收回目光来。
走到床边,他目光盯着床上的暖栀,沉深的叹息了口气,就那样盘膝坐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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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坐姿,显得笨拙呆萌,亦如小孩子般的无助委屈且落寞。
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半晌,眼睛痛了,他才眨动眼皮,因为疼痛,才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翼。
他放下手来,又是一声沉叹。
又盯了床上的人儿半晌,见她一时没有要醒的迹象,便就那样趴了床沿。
一切,都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委屈,无助,孤独,疲倦,心痛,且倔强。
他能理解暖栀的做法,但却无法替她做什么。
他本想留着这个孩子给她今后养老,却没想她态度这么坚决,他刚转身,她便自己喝了堕胎的药。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却伤害她至此。
对于暖栀,他很愧疚,亦,心疼。
尽管替她复了仇,但也无济于事。
一切,回不到从前了!
当暖栀醒来时,已是半夜。
家仆替他们房间燃了烛台,却并未来唤醒这趴在床沿睡着的古瑟。
只见得这小少爷如此待自己身为侍女的妻子,她们都不甚羡慕,亦替他痛失孩子感到惋惜。
看到趴自己床边守着自己的古瑟,暖栀不甚感动,亦心疼。
她兀自的坐了起来,颤抖的手,犹犹豫豫的才去摇醒他。
“少爷……”
只一声,古瑟便抬起了头来。
看到醒来的暖栀,他自然高兴。
“醒了?饿了没?”
一时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哭过般。
听得暖栀震惊的呆愣了下。
面对古瑟,暖栀心里觉得愧疚,她望着古瑟轻摇了摇头,便兀自埋了下去。
“嗯,不饿,谢谢少爷……还在这里守着暖栀。”
古瑟轻舒了口气,扒着床沿起身坐了床沿,因为腿麻了,他只能如此了。
他伸手抚了她的头。
“客气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是我连累了你!”
他不敢在她面前叹息,怕她听了更难过,所以,只轻轻的长舒了口气。
这话一出,暖栀忽然就泪流满面,泪水啪嗒啪嗒的滴了被褥上,一滴滴在被褥上晕开来。
“是暖栀对不起少爷,给少爷招了黑,还总是给少爷惹麻烦……”
他说过让自己把孩子给留下的,可,自己还是给做掉了。
她没有听他的话,还害他担心自己,让他在这里一直守着自己。
是她,连累了自己少爷!
从大夫说出喝的堕胎药,古瑟不用她说也知道是她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才喝了堕胎药,且,想‘害’这个孩子的,也只会有她。
他抚她头的手顿住,迟疑了许,才拿开。
他终是在她面前叹了口气。
顿了许,才低低的开口。
“既然不想要,做了便做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怎么这么傻,自己一个人在房里做,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幸亏我发现及时,要是晚点……罢了,没出事就好,这身子,记得好好养着,别落了病来,自己注意点。”
看着如此的暖栀,古瑟只得安慰,并交代。
人都说生孩子,或流孩子,都是生死存亡之际,鬼门关走一遭,且最是伤身子,如此,他才交代她好好养着身子的。
他不懂,只听着老一辈人说的,便如此交代了。
暖栀还是个孩子,他多少比她懂点。
暖栀一边擦着止不住的泪水,一边听话的点点头。
看到她止不住的泪水,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拇指替其擦着。
“……孩子没了也好,免得你今后面对着想起伤心事,这样挺好的;……今后再找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