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瞬间让卓云鹭的怒火烟消云散，屁颠儿屁颠儿地凑了过去……

虽然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却是两人真正投入其中的第一次。

卓云鹭看着孟和：他身上零星有几处吻痕，像红梅落在雪地里，美得触目惊心。黑发散开，披落在脑后、肩头、脊背，顺滑地像绸缎。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半睁半闭。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像两把扇子。此刻的孟和媚眼如丝，模样当真醉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把云端高高在上的神仙拉下了凡尘，让他为自己沉落、堕魔，让他再也回不去天上！

之后的日子，卓云鹭总在夜半时分悄悄潜入云舒小院。每次看着厢房内那一盏为他而留的烛火，卓云鹭都觉得心里特别温暖。他会知道孟和在等他，盼着他来。

虽说暗探撤走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在人前少有接触。有时在府中见面，依旧保持着疏离，免得再次引起皇帝的怀疑。白日的克制往往会在深夜变成难以填满的欲壑，烧得两个血气方刚又爱意颇深的年轻人把持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沦陷其中。

偶尔太过放纵，荒唐到几乎天亮，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回味着还未散去的温存。

孟和的气儿还没喘匀，带了几分抱怨：“给小将军你当消遣真是不容易，成天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在这么下去，我的眼圈重的都要挂不住了。”

“得了吧，你见过哪个“消遣”能这么跟主顾抱怨的？”卓云鹭也喘着粗气，反驳他，“还有，你下嘴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你看看我这脖子，这儿，还有这儿，哎哟，还能不能见人了？那天训练的时候我为了遮掩痕迹，把盔甲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的。小蔡那个没眼力见的，一个劲儿问我热不热。虽说天儿凉，但训练幅度大，盔甲该脱就脱……”

孟和面无表情地指着自己的嘴唇：“这句话你先说给自己听听吧，我的嘴唇都肿成什么样了？ 前一日卓夫人过来看望，还把她吓了一跳。我没法儿，只得跟她说是被蚊虫叮的。你母亲还一脸疑惑，直嘀咕现在的蚊虫可真厉害，早都入秋了还敢出来咬人。”

两人各自埋怨着对方，嘴上吵吵闹闹，心里又一阵儿赛过一阵儿的甜。

有卓云鹭在的日子，不论天气如何，都是明朗的。孟和因为他的爱和体贴，有的时候甚至会短暂地忘却仇恨和凄苦，想这么一直生活下去。

但毕竟是血海深仇，毕竟还有重任在肩，午夜时分难免有噩梦侵袭，让孟和再次陷入梦魇，挣扎着无法解脱。

好在卓云鹭每次都在。他会把人捞进自己怀里，把脸贴近对方的脸，一遍一遍地柔声宽慰他：“孟和，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没事了。”

于是打着寒战濒临崩溃的人会慢慢平息下来，依靠着卓云鹭的体温，听着他坚定有力的心跳，获得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