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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龙形的孽兽掣电般在空中游过,足以吞灭海平线的身躯撞碎了又一座浮岛,哀鸣声如一千柄剑交击。
镜流看着孽龙也落下了泪,就像回忆了白珩的面庞。
那个每一次见面都会露出纯真的笑容,
那个每一次见面都会拿出自己新酿好的佳酿,
那个每一次见面都会孜孜不倦讲述她去过一个又一个星球的故事,
是白珩的炽诚安抚了镜流早该躁动的心。
“本就不应该如此,为什么?为什么让你活过来?还是以这个样子!
难道最痛苦的不是你吗?白珩!你看着自己的造成的一切,你一定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对吧!”
突然,镜流单膝跪地,她感到自己的丹腑在翻滚烧灼,仿佛熟透的谷粒即将脱壳挣出,膨胀至无限。
她似乎可以看见下一刻就有一根树枝即将破腹而出,
她看到自己又被困在幼年的梦魇里,凶星灭顶而来,蜉蝣无力挣扎。
镜流自裙幅上扯下一条黑色的绸布,蒙住双眼。
这一刻,她心如止水,突破了剑术的境界。
她持剑跃起,迎向孽龙。
在似梦似真的幻觉中,她感到血肉终于超越了极限,开始崩解。
仿佛有丝弦般的束缚,紧绷着四肢百骸,一丝丝切裂她最后的意识。
小主,
毫无来由地,那句话在耳畔响起:“便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斩下!”
那是一个约定,她对她自己许诺的约定。
她来到了孽龙头顶,
那一瞬,她握住了梦寐以求的剑。
那是能解脱一切束缚的剑。
那是一柄熟悉多年的剑。
它并非凡铁熔铸,而是一截坚冰凝成,幽幽含光,如握一线月光在手。
剑,长三尺七寸,轻如无物。
“啊!!!”
随着镜流一声怒喝,剑刃重重的刺下。
屏幕一黑,没有画面。
只是观众都知道,接下来便是白珩再一次身死,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是作为英雄死去,
而是一条半龙半兽的孽畜,被自己的挚友杀死!
——
电影院突然变得极其安静,观众都沉浸在这一幕沉默不语。
铃这种阅片无数的老司机都感到膈应得慌,
“这可真是造孽啊!丹枫的族人死的死,伤的伤!
应星估计封印那个长满树枝的玩儿,本来人都快被丹炉炸死了,现在活了过来?
镜流身负重伤,魔阴缠身,然后还要亲手斩杀自己的白月光!
白珩才倒霉了,活了又没有完全活!她平日里那么善良,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错杀了那么多还在卵中孵化的持明……唉!”
哲微微皱起眉头,“我感觉这样的故事,并非大众所能理解的,明明都是英雄,这样的处理有违核心价值观。”
周天看完之后面无表情,
“我倒是完全可以理解,这电影讲的内容压根就不是超英集结干紫薯精,而是矛盾,不同种族之间对生死的看法。”
“哦?看来周天兄与我有不同的意见,要交流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