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有没有兴趣再去东番岛玩玩,顺路爷爷也可以回家乡看看不是。”
沈有容沉默良久才道:“你小子是不是嫌弃爷爷了,想把爷爷赶回老家去?”
程风笑笑,爬到沈有容腿上的坐好:“爷爷说哪里话,小子哪里愿意赶爷爷走,小子可是要为爷爷养老送终的。
主要是这次,去的是东番岛,小子是想,爷爷是南方人,对那东番岛又熟悉,所以想让爷爷带个队。
有空时顺便去宣城帮帮那些无地的流民,把他们移民到东番去。
这样流民有了地,我也有了人,宣城地方官府也解决了问题,这种三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沈有容笑骂:“就你小子嘴会说,好像啥事通过你的嘴说出来,都特别有道理的样子。爷爷答应你啦,陪你一起到南方去走一趟。”
三月初四,由田思胜带队,郭子光,尹路正为船把头,所有希望岛的船只,倾巢而出,前往铁山镇。
班头于雷任护卫一队千夫长,王休任护卫二队千夫长,朱春良任护卫三队千夫长。
三人留在岛上训练军事,并负责监督那一千四百多战俘的劳动改造,每天安排他们去伐木开荒。
学校安排了十名夫子,有空就教授俘虏认字,把那民族版的语文课程做为政治教育课本,天天背诵。
开始的时候,那些俘虏每天胆战心惊的,惶惶不安。
但是经过几天的劳动,吃了几天饭后,就发现顿顿饭里都有充足的油盐,伙食还不限量,管饱。
战俘顿时心安了下来,这样的俘虏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比没当俘虏的时候好过多了,就算干一辈子也是值得的。
原来担心俘虏吃饱了会闹事的于雷几人,在几天过后,发现俘虏的干劲一天比一天大。大有愿意干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几人不知缘由,便找了几个俘虏过来询问。只一问才知道,这里的俘虏伙食太好了,战俘们都愿意这样干一辈子的活。
是不是战俘已经不重要了,每天只要认真的劳动,不挨打不挨骂的,这天天能吃饱饭,还每顿都油盐充足的生活。
要不是每天都要去背那课文,实在是辛苦外,那己经是天堂了。
别说是让他们自己跑啊,就是现在撵他们走,他们都不愿意走啊。
三月初五,李戴二人随侦查艇回了青山堡。程风要在岛上训练新兵。并没有回去。
在希望岛上,程风胆子也大了些,一些在青山堡都不敢说的话,在这希望岛上就敢说了?
每天无事,就会在俘虏休息时间去给他们讲课,告诉他们富人为什么会富,穷人为什么总是穷。
贫富产生的基本原因是什么?原本有地的农民最后为什么会变得无地。
官府在处理土地的问题上,官商是如何勾结起来剥削百姓的。
大家当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保护危害压迫自己的敌人?还是为了保护和自己一样受苦受难的百姓?
在程风十余天的不间断洗脑下,阶级斗争这个理念在战俘们的脑子里扎下了根。
现在别说是那些战俘了,就算那些看守俘虏的护卫们,都被程风的演讲给洗了脑。
他们也从程风的演讲里听出来了,他们现在所学习的知识,就是在学习阶级斗争经验。
三月初九,船队返回,运回了整整十船铁矿石,五船石炭去青山堡,六千多移民回希望岛。
至此,希望岛的人口突破了两万,达到了两万五千人,希望岛的建设与开荒全面加速。
三月十八日,田思胜从东江镇返回,又运回人口六千,希望岛总人口达到三万,岛上的粮食缺口很大,最多坚持到月底。
去年新开荒种下的两千亩冬小麦,加上原有耕地,冬小麦也不到四千亩,最多也只能收获一百五十万斤小麦,勉强够三万人吃上二个月。
青山堡只需要给希望岛输送两个月以上粮食,让希望岛坚持到五月夏收。
但是,经过整个冬季的开垦,再加上八百头牛的加持,三月春耕时,希望岛的耕地翻番可达到二万六千亩。
总耕地己达三万亩,希望岛开荒过半,秋收时,岛上粮食就可自足。
等到明年,全岛开荒完成,整体耕地达到五万亩,就有能力反补青山堡。
现在,青山堡最少要为希望岛输送四个月的粮食,这一下,原本储备了大量粮食的青山堡,突然粮食就紧张起来。
三月十九日,程风组织了田思胜,于雷,董祖辉,何阿菜等负责人开会,仔细的对大家讲解了去东番岛的路线和路上的注意事项。
下午时分,把化工厂新生产的二百四十枚且听龙呤火箭弹,一百枚热情似火单兵火箭弹装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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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日,田思胜,王休带领第二千人队,分乘十一条福船,在三艘侦查艇的引领下,驶向东海。
于雷带领第一千人队,两百匹战马上了交州号,马邑城号,跟随程风返回青山堡。
在青山堡补充好火箭弹弹头后,又装上了三千人的开荒铁农具及粮食淡水。
又收罗了几百个大南瓜让侦查艇带上,送给运输船队做绿色食粮。
毕竟,三千公里海路,它们最少得跑上大半个月。
程风同父母,老师汇报了此次的行程和目的,并保证在五月底的时候会返回来。到时给老师交一本游记为作业。
三月二十一日,以沈有容为指挥,黄祖辉为向导,戴铭轩想去看看南国风光,便自告奋勇要随船。
程风自然是求之不得变,邀请了马万年跟随戴铭轩做了随船医师。
马哲文,马哲武,林又漪为随船文化教员,程风自为狗头军师。
在程风父母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名不符实的南海舰队正式离开黄海,驶向它历史使命的正名之地—南中国海。
舰队也不等慢悠悠的运输船队,舰队绕过成山头正东十里,转向正南偏东三度,舰队满帆加速,直奔上海方向而去。
台北号前行十里引路,淡水号一路狂奔,前出五十里往返侦查探路。
沈有容戎马一生,大半辈子都是在船上度过的。福建到山东的水路,他也走了不是一次两次,每一次都是沿着海岸线行驶,目光所及之处,海岸线都是能看得见的。
并不是大明的水师不知道走直线距离更近,只是因为这时候的舰船上,基本上都没有安装固定罗盘。
需要确认方向的时候,各船领队会拿出随身携带的罗盘出来进行确认,很明显这是很不方便的。
完全不像程风的船上有驾驶台,驾驶台上一堆的罗盘,随时可以观察确认方位。
另外,就是因为船的速度太慢,如果远离海岸线,遇到风暴时来不及靠岸避风,就会造成船毁人亡的惨剧。
这也是为什么古时候的商船,大多都是沿着海岸线走,不敢远离海岸线的原因之一。
程风敢让自己的舰队进入东海后远离海岸线走直路,一是船上装了众多的罗盘,随时可以确认方位。
其二,是因为自己的船比那福船速度快了近三倍。万一感觉不对,转向正西也是跑得赢的。
其三,主要是现在的时间是三月,海上还不会有台风,当然遇着老天爷抽风的时候不算。
四条巨舰,两条小船在东海上一路风驰电掣,奋勇狂奔,直到三月二十三日下午才看见左舷有一座小岛。
小岛周边还有几条小渔船,船上的渔民远远的看着正向南航行的船队,脸上露出一种惊讶的神色。
沈有容高兴的拍拍程风的头:“好小子,这船果然够快,这才两天就到了佘山岛。
这要搁以前,没有十天哪里跑得到这里。从这里转向向西,七十里就是上海县了。”
程风看看沈有容,又看看旁边的董祖辉:“是不是现在就想回家去看看?你家可就是上海县。”
董祖辉叹了口气:“算了,都离家十余年了,也不急这一时,还是先把少爷的事情办好了,咱们回返的时候再说吧。”
程风笑道:“肯定要先把咱们的大事情给办好,到时候回到这上海县,你就得帮我找一找,这上海县有没有无家可归的流民。
只要能从上海这里运个几千人到那台湾岛上去,咱们可就赚大发了。”
董祖辉苦笑:“这天底下人人都不喜欢流民,官府更是恨的要死,只有少爷您把他们当成财富。”
程风道:“人口就是财产,没有人口,什么都是白搭,就像你们在希望岛十几年,就那几百口子人,混了十几年还是那种鬼样子,一点发展都没有。”
董祖辉不说话了。
程风叹息:“还是南方好啊,南方的官府很人性。竟然准许老百姓出海打鱼。”
沈有容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啥眼神啊?那些定然是海盗的探子。佘山可能是他们的一处另窝点。”
程风吃惊了:“这距离上海才七十里,就敢有人明目张胆的占岛做海盗?这里的水师岂不是胀干饭的?”
这问到了董祖辉的知识点上了,董祖辉道:“别说这佘山岛是孤立海外的一座小岛,就是那舟山群岛,站在海岸上,眼睛都能看得见的地方,那还有不少的海盗呢。”
“为什么如此的明目张胆,难道他们不怕官府吗?”程风更是吃惊了,舟山群岛啊,杭州府的家门口,竟然还有不少的海盗,那杭州知府完全就是个胀干饭的啊。
董祖辉看了看旁边的沈有容,见老头子没有阻止自己说话的意思。
这才道:“其实那些所谓的海盗,只是名义上的海盗,他们真实的身份都是各地官府和世家大族豢养的打手。
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去抢劫那些没有官府,世家背景的小民小户的商船,不让他们出海做买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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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明白了,那些都是官员,世家大族自己养的海盗。
程风斜眼看看身边的董祖辉:“那你当年怎么敢一条小船就跑朝鲜的,你不怕那些海盗抢吗?”
董祖辉得意道:“少爷有所不知,我董家在这一带,那也是大族。”
程风又看看董祖辉:“你们家是上海县的大家族,那你们家肯定养得有海盗了。
这上海县外海就佘山岛这一座孤岛,这岛上的海盗不会是你家养的吧?”
董祖辉急了:“这怎么可能,少爷可不要乱讲,我家虽然在上海县有些势力,但做海上买卖的主要地方是杭州不是上海。我家怎么可能会在上海这边养海盗。”
程风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看你自己说漏嘴了吧,你家倒是没在上海养海盗,肯定在舟山养的有海盗的。
如果这样也好,既然这佘山岛上的海盗跟你家没关系,那等咱们有返回的时候,去岛上看看,如果可以,这岛作为咱们以后的一个停靠基地也好。”
沈有容笑道:“你小子想什么呢,就这小破岛,巴掌这么大,最多能住百十口子人。还没有避风港湾,停停小渔船还行,停咱这种大船,跟本不可能。”
程风听沈有容这么一说,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本来我很看好长江口那崇明岛的,只是那地方不知是哪个世家大族霸占着,真是可惜啊。”
董祖辉道:“少爷说的是长江口外那个小岛吗?那地方小的知道,只是我们本地人都不知道那岛叫啥名字,少爷却知道它叫崇明岛。
那岛上全是沙石滩涂,草都长不好,倒是个没主的岛,那个世家大族也不会要那无用的地。
那地方离岸也不还,到是比佘山岛大多了。只是把,想上那岛有些难,除了竹排,小船都靠不上去。”
程风呵呵一笑:“我就是说说而已,哪里可能到那里去占地方,不过你说的那个地,等去松江时可以看看。过了这佘山岛,咱们向东转向三度,绕过舟山群岛。”
下午四点,舰队从舟山群岛外海擦肩而过,舟山群岛里确实有不少的海盗,都出来跟随。
可是这支舰队的船舶又瘦又长的长相怪异不说,船只还挺巨大,还没有任何的旗帜,所有的海盗都只敢远远的观察,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他们就是想妄动也妄动不了,那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
这里准备跟踪的船还没准备好了,人家已经从自己眼皮底下飘过去了。
越过舟山群岛,舰队再次转向正南,继续乘风破浪,一路向南狂奔。
过了舟山群岛继续往南,气温是噌噌噌的往上涨,出来的时候都是穿着小棉袄的,现在全都扒成了单衣,就这还有些汗流浃背。
三月二十四凌晨,了望台传来消息:“报告,左前方三十里发现海岛。”
海岛?睡梦中的程风被这一句海岛惊醒过来,翻身从躺椅上坐起:“看见东番岛了?”
值班的景正荣问:“了望台,了望台,可是看见大岛了?”
了望台回答:“没有,左前方发现几座小岛。”
程风奇怪,正常现象怎么还会有岛屿?拿起望远镜仔细的观察,也没有见到任何岛屿的影子。
程风道:“肯定看到的不是东番岛,要是东番岛,阿里山多高啊,三十里的距离,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可是,这附近怎么会有岛屿呢?”
吵醒的沈有容,董祖辉也纷纷起来查看,可是这四周茫茫大海,一点参照物都没有,也看不出来哪里是哪里。
了望台所说的那个小岛,只能在高高的了望台上还能看到,甲板上根本就看不见那倒的影子。
对这一路为什么会出现岛屿不解的程风,在二十分钟后看到了一座他无比熟悉的小岛。
不知是前世还是后世的时候,这个小岛在电视上出现的次数少说也有几百次。
“我的天,怎么偏航了?”程风惊呼。
一听舰队出现了偏航,景正荣紧张起来:“风哥儿,这是啥岛?咱们偏到哪里去了。”
“小子,你认识这个岛?这里老夫好像都没有来过。”沈有容在这东海一片混了十来年,也没到过这个岛,他也不认识。
“这岛当然认识了,再熟悉不过了,南华经里有记载,想当年庄周他老人家从北冥之地追赶一条鲲鱼至此,就在这个岛上钓大鲲炖火锅,所以这岛叫做钓鱼岛。
你们看见那个岛没有?原本那山头是个完整的山,并没有少一半。
是因为庄周他老人家端着口铁锅没地方放,便拔剑把那山削了半边,削出一个平台出来,这才放好铁锅在那里炖大鲲。
所以现在那个山头只剩一半了,所以说,这岛至春秋以来,就是咱们中国的,谁要是敢占据,定然要把它那狗爪子给打断。”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还继续向正南吗?”景正荣问。
程风摇摇头:“不能直接向南了,再直接向南走下去,咱们就到旧港宣慰司去了。现在转向西南五十五度。”
程风苦恼的道:“本来现在不想到基隆去了,可现在都到这里了,没办法,横竖都得从那里路过,就先到基隆去看看吧。”
舰队要转向,台北号只加速追赶淡水号,传达转向命令。
三月二十四日,上午八点,高高的山峰出现在了眼前,九点,一条漫长的海岸线出现在了眼前。
舰队延海岸线五里,慢速向西航行。台北号,淡水号延海岸线二里侦查地形。
十一点,淡水号来报,发现一处港湾,港湾外口有一座小岛遮挡,远处不易察觉其所在。
在淡水号的引领下,舰队缓慢驶入港湾。从一进入港湾入口,看见那座小岛一刹那,程风便可以确认,这里就是基隆湾没错了。
这基隆港最大的特点就是出海口狭小,内部水面宽阔,水道纵深大,水深超过十米,有名的深水良港。
因为周边没有巨物遮挡,视线还特别的好。向东北聊望,茫茫大海蓝洼洼的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