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三百四十件,铁锭一百五十锭,铜锭三十锭,铅锭十一锭,日本铁炮十七把,碗口炮两门。
各种刀具七十余把,猎弓二十三张。日本竹甲十四套,三百石粮食(留在岛上),三条破船,总价值十万两不止,这次剿匪可谓是收入颇丰啊。
“这样吧,把那银钱和皮毛送学校去交给程丫丫和程大妮。虎皮,熊皮,狐狸皮,水?皮先放到物理试验室去,我先看看,那些药材送医务室去。
小主,
鹿皮,牛皮,铁、铜、铅锭,铁炮,刀具送五金厂去。猎弓竹甲送水兵营去。棉布送被服作坊去,瓷器,丝绸留在船上送铁山镇去出售,麻布也留船上,等着分给那些到岛上定居的家庭。就这样吧。”
宋玉成快速的把程风安排的事计记录好,合上笔记本:“好的,我马上安排。”
程风看着宋玉成跑开,摇摇头,拉了拉毛永诗的衣裳,叹了口气:“唉!永诗公子,咱们回吧,老爷子累了,要休息一会,先不下船了。”
毛永诗也听到了宋玉成的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他只是陪着程风到这里来接船的,又没啥目的,所以走不走的也不在乎。现在大少要离开,自然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走啦。
然而程风不知道的是,等他们离开之后,程大龙得到消息,组织了四十辆马车牛车来运送船上卸载下来的货物,四十辆车整整忙到大半夜才消停。
回到家里,大少拿出那几本账本慢慢的翻看,账本里的内容很是惊人,海盗十几年的收获,竟然高达三百六十多万两,单是那个瓮津郡守就拿走各种货物价值超过三百二十多万两,这哪里是郡守,这就是个海盗头子。
根据在账本上所记载的,那些土匪分成留下来的银两也还得有三四十万,可清单上就记载了三万七千多两,这让大少心里无比的感叹,这些海盗花钱可真厉害,三四十万两能花得只剩几万两。
更可气的是瓮津郡守这家伙,每年从那岛上白收的稻谷多得吓人,从十年前的每年四五千石,发展到现在的九千多石,最高的一年竟然高达一万一千多石。
账本上说岛上一共就开垦土地一千六百四十亩,一年竟然收这么多的地租,平均一亩地六石左右,就算一年种两季,那也实在太多了,这确实太心黑了些。
除了这些金银,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程风也懒得看了,小心的把这账本收好,今后这账本可能有大用。
第二天上午,大少起床后发现姐姐没有在家,只得独立来到学校,发现好几个哥哥姐姐们都没有在跑操现场。到教务室询问,才知道都在学校库房里。
程风好奇了,清单上就那么点东西,至于大半天还数不清楚吗?也不去实验室了,径直去了学校的库房。
库房前,沈老爷子和老师的那几名老亲兵正守着大门,见程风过来,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也没有阻拦,便让他进去了。
程风刚跨进学校的库房大门,便看见了站在库房里的沈老爷子和老师,大爷程大龙和姜云升伯伯也在。还有二十几个哥哥姐姐,正在那里奋力的搬箱子点数。
当程风看见了堆了大半个屋子的箱子,直接被震惊到了,都忘记了给自己的老师和沈老爷子请安问好。
两个老头子听见动静,回头看见那嘴巴张的跟个盆似的程风,都会心的笑了。
沈有容笑问:“哎,小子,你在那里发什么呆呀?没见过这么多箱子吗?”
袁可立也笑笑:“你看他那样嘴张这么圆,肯定是没见过这么多的箱子,被惊吓到了。”
“这怎么回事?不过就三万多的银子,咋会用这么多箱子来装?”程风觉得自己的数学肯定没学好,三万多两的银子到底需要多少个箱子才装得下,自己没算明白。
沈有容呵呵一笑:“清单上的,那是从那些小海盗家里搜出来的散碎银子,这一大堆才是那些倭寇藏宝洞里的。
那十几个倭寇十多年的家当,具体是多少现在还不清楚,如果账本没有记错,估摸着最少也有个三四十万两吧。
另外有些箱子里装的是金子,有的箱子里装的是玉器,珍珠书画等物,现在都还没有清点。”
看着打成堆的箱子,程风暗自感叹,这就是天意,老天爷这是嫌我动作太慢,给我送经费来了,几十万两的银子,至少得让自己少用两年的时间来积攒,自己想不动作快点都不行了。
这一天大少爷哪也没去,就坐在那库房里看着大家数银子,整整数了一天,午饭都是安排人送来的,直到太阳已经偏西,才把金银数清楚,共有白银三十八万四千两,黄金一万七千两,珍珠两千一百颗,各种玉器七百一十三件,各种字画二百六十四幅。
加上清单上的,这以剿匪共收获白银四十二万一千两,黄金一万八千二百两。铜钱堆得像小山一样,都懒得去数。加上其他的乱七八糟的物品,这次出去最少收入了五十万两以上。
程风指着那堆字画笑呵呵的对袁可立说:“老师,这堆字画的价值估计只有你懂,要不把这些字画都送你那里去,你帮咱们鉴定鉴定。好的咱就收藏起来,一般的咱就在书院各处挂挂,也给咱们书院增加一点文气。”
“就是,就是,还望袁老大人给俺们掌掌眼。”程大龙,姜云升也表示同意。
袁可立也不客气,直接挥手说:“那就送老夫家里去吧,咱们这书院确实也太单调了一些,是的增加一点字画,添添文气。”
小主,
“几位大人,那这堆金银当如何使用?你们可有谋划?”沈有容看着这么一个简单的屋子,对着这么多的金银,有些担心会出事。想问问这两当家人对这金银当如何安排使用?
“不知道,俺们就没想过会有这么多的金银,哪里有什么谋划,就这样存在这里也挺好的,至少心里踏实。”没想到程大龙竟然说的如此的轻松。
“俺也不知道,我觉得还是等二虎兄弟回来在研究比较好。”姜云升哪敢表什么态,自己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银两,哪里知道怎样花?
“小子,你觉得呢?这堆银子该怎么花?”沈有容,又把目光移到了程风的身上,袁可立也把目光看向了程风,想看他是如何回答。
程风倒是回答的胸有成竹:“还能怎么花,这银两肯定不能就这样堆在这里,这样放着不能吃不能喝的,又不会下崽,咱们得把它换成有用的东西才行。”
“那你说说应该怎么花?”袁可立觉得这小子的想法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其他的人肯定是想把银子存起来,只有这家伙总想把银子花出去。
“学生是这样想的,大爷,姜伯伯,你们组织四五百名人手,带五万两银子从遵化到关外去购买马匹和耕牛。一人买两匹马,其它的全买耕牛。四五百个人,一人身上就带一百多两,路上轻轻松松的,都不用什么银箱子。
第二,多安排人手到外面去购买粮食进来,今年大旱,山东肯定是绝收的。我估计到了秋收的时候会有很多的灾民出现,咱们得提前备好几万人的粮食好救灾收人口。
“第三,安排人手到外面去采购铁锭,还有各个地方打造的农具全部都把它买过来,咱们现在也需要大量的铁农具。
咱们这里造机器需要大量的铁,以前咱们手里的资金始终不足,也不敢大量的采购铁锭,现在有资金了,赶快把机器多造些出来。”
“你说的机器,就是他们说的那什么机床是吧?你造那么多那玩意干嘛用?现在不是已经有两个了吗?”
沈有容并不清楚那机床到底有什么大作用,只知道那是可以代替人力做很多物件的机器。
程风摇摇头:“老爷爷你有所不知,那机床至关重要,只有有了机床,咱们才能造出各式各样的工具来。咱们现在才有两台,其实严格说起来,只能算是有一台,因为第一台做的实在太粗糙了。
第二台机床才有点机床的样,现在只能让他们在机床的基础上不停的改进,至少要十台以后,这机床才能算是有了基础,两年内咱们最少要有五十台以上的机床才行,不然会耽误大事。”
“还有吗?”听侄儿子的话,好像成了程大龙的一种惯性思维。
“第四,咱们得重新扩建这所学校,这学校实在太小了,己经装不了多少人,要把它扩大到能装三千人以上的规模才行。”
“还有吗?”程大龙又问。
“银钱的事没有了,下面的事情就是需要马上去做了,第一,马上组织人手把须要送到朝鲜去售卖的货物装船。我们这次要到铁山镇去,把那些老兵们的家眷都接到白翎岛上去。
第二,马上安排人手去把那些学生的家属动员起来,让那些家所有的男人都到白翎岛上去搞建设,打造他们自己的家。
第三,把那两个小八嘎送到县城去,让县太爷把他们名正典刑,其他的那些海盗全部再押回去,让那岛上的村民来断一断,哪个该死哪个不该死,该死的再送回来杀了,不该死的就让他们在那岛上参与建设吧。
三天之后咱们出发。等他们上岛之后,那个岛就改名,不再叫白翎岛了,把它改叫希望岛,希望今后住岛上的人都能幸幸福福的生活。”
“只是让男人去吗?女人不用去?”姜云升问。
“现在那岛上什么都没有,男人是要去那里伐木,修路,建房,建工厂的,女人去那里干嘛?女人们就在这里好好的养着,等那里建设好了再让他们去。
你们就告诉那些家属的男人们,那个岛上的土地非常的肥沃,一年两季产量很高,到了那里肯定饿不了饭,他们到那个岛上去是给自己的孩子和女人建造自己的家的。
不要觉得那里是个海岛就不愿意去,哪里都是咱中国的地盘。都混成流民了,就别再说什么故土难离的屁话。”
“你小子说什么话了?这么粗鲁?”程风的屁话刚一说完,后脑勺就被揍了袁可立一小巴掌。
大少摸摸自己并不疼痛的后脑勺,脸上带着无辜的笑认错:“老师你莫生气,学生就是说秃噜嘴了,这次听说得了几张好的虎皮熊皮,要不老师去看看。
咱拿一张回去放在太师椅子上,想想老师坐在虎皮椅子上,那得多威风。还有貂皮狐狸皮之类的,也给师娘拿几张做件衣服,一定美的紧。”
袁可立哈哈两声:“你倒是挺会做人情的,老夫弄张虎皮铺在椅子上,在往那一坐,威风凛凛的就像一个山大王。
小主,
你小子是不是觉得做山大王挺威风啊?其它也说了,你小子也忒没良心,沈老大人为了你的事如此辛劳,你怎么不给沈老大人几张?”
“怎么可能,沈老爷爷劳苦功高,少了谁的也不可能少了沈爷爷的。学生看了清单,有三张虎皮,一张熊皮,不知道老师和沈爷爷要虎皮还是熊皮?”
沈老爷爷笑笑,“说实在的,那几张皮子老夫都没有看,也不知道好坏,在这里说什么也没用?咱们亲自去看看那虎皮成色如何?要是不好都懒得要。”
两老头哈哈大笑,抱起程风,迈着虎步出了库房,程大龙,姜云升紧跟其后,进了物理实验室。
现在的物理实验室还比较空,没有多少实验的器材,不像化学实验室里瓶瓶罐罐的特别多。
现在的物理实验室被清空了半间屋子,堆满了各种皮草。程大龙姜云升赶紧的把那虎皮态皮找出来放在中间的桌子上,让两老头查看。
大少自己没去看虎皮,只盯着那堆豹皮拉扯,结果就是把那豹皮拉了一地,自己就拖着一张皮子跑到自己的椅子边,把那豹皮铺设上去。
然后就左看看右看看,自我觉得果然是威风的紧。果断的爬到那椅子上坐了上去,感觉那豹皮的毛挺锥屁股。
只坐了一小会儿,那小屁股上就全是汗。大少赶紧的滑下椅子,算了,这大热的天,这东西坐不得的。
大少的山大王体验很不好,有些失望的去看老师们的选择。两老头研究了半天,两人还是各选了一张虎皮,并不是那态皮不好看,只是因为那毛太粗糙了,手感实在太差。
大少又亲自给师娘选了两张红狐狸皮,六张毛光水滑的水貂皮。
次日,根据大家定下的章程,整个青山堡就开始高速运转起来。运货的,装船的忙碌了两天才把玻璃门窗,琉璃器皿,普通食盐和带包装的精品雪花盐装上了船。
七月十一日凌晨,八百多名天津学生的爹爹哥哥爷爷们登上了前往白翎岛的船,来送行的女人们没有一个哭哭啼啼的,知道自家男人是去开发荒岛给自家挣田地去的,全都眉开眼笑。
这一次事关重大,关系到白翎岛的布置开发的问题,还有铁山镇那边的问题都需要亲自去看看,加上沈老爷子不喜毛文龙,也不想到东江镇去,所以大少决定亲自带队,前往白翎岛安排指挥。
因为白翎岛还要修建码头,需要专业的人员去指导,船厂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的徐盛宇,余尚峰两位大师傅也一起随船前往百翎岛指导。
……
终于可以回东江镇了,毛永诗的心情也非常的好,在这里前前后后混了一个半月的快乐日子,好吃好喝好睡的,还没什么烦恼,人都胖了一小圈。
现在可以回去了,心里还有点恋恋不舍的。假装很伤心的装上程大龙送的各种礼物,开开心心的也跟着船队走了。
毕竟是走过一次来回的,这回船队可谓是轻车熟路,队长们对罗盘的运用也比上次更纯熟,刚看到海驴岛,船队便转向东北。
在罗盘的指引下,径直奔目的地而去。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七月十二凌晨五点,撩望手便看到了白翎岛,船队开始降帆减速 缓慢的向海岛靠近。
天才麻麻亮,船队进入了海豹湾,海水正在涨潮,近岸的水路虽然并不明朗,两条鸟船还是直接驶入河道,其它的五条福船没有冒失的进入,只停泊在海湾河口处等待,反正现在人多,便准备用小船牵引。
新岛民们开始放下小船,用几条小船牵引着一条小福船慢慢的驶向内河。
这里毕竟是新河道,虽然上次已经探索过,可水路还是不熟悉。要不是正好在涨潮期,两条大福船都不敢进去。虽然海水高了不少,还是要小心翼翼的。这么反复一折腾,等到四条船全部到达内湖临时小码头,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
只是毛大帅的那条三千料大福船实在是不敢冒进,最后只驶入河道三百来米便靠岸下锚。
好在那大福船实在是高,靠岸后船舷比河岸都高,毛永诗和船工们轻松就上了岸,沿着河岸一路披荆斩棘,也顺利的到达了临时营地。
这座白翎岛,毛永诗也路过几次,只是,每次都行色匆匆的,距离又太远,从来都没有认真的观察过。
这回要亲自登岛,可还没有登上岛屿,远远的便被在岛上绿意葱葱的树林给吸引了,特别是沙滩上那些若隐若现的胖家伙,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直觉告诉他,这岛比皮岛好,皮岛上全是石头,耕地很少,而这个岛上只看森林的密度,便知道土地很多。
可惜了啊,以前怎么从来没注意过这个岛。早就知道这个岛屿有这么好,早些来就把它占了。可是现在没了机会,程小公子捷足先登,先把这岛给占了。
可转念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后悔的,程小公子占了,那不就等于自己占了,自己想要到这里来混日子,小公子还能不让自己上岛不成?
心里豁然开朗,毛永诗的心情愉悦,再看这景致时,觉得这海岛的风景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