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嫣然闻言，怨毒的目光恨不得化为实质，将面前这张美艳动人的小脸刮花。

“大家看到没，她这是死性不改呀，”慕绾绾朝围观群众露出无奈表情，腰杆挺直，冷睨了许嫣然一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嚣张的语气让许嫣然心里一沉，她捂着红肿的脸颊，低垂着脑袋，眼里尽是狠毒之色，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害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人群里的吴美玉望着那如山般沉稳挺拔的身影自始至终立在慕绾绾身边，真是嫉妒极了，直接就将刚才陈华珍的教导抛之脑后，存心挑事道:“绾绾，你……你太过分了，这位许知青又不是有意的，她是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心里肯定不好受，你干嘛这么斤斤计较，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就应该心胸宽广一点，有素质一点，哪有姑娘家家的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的，还有，为什么许知青就对你这样，不对旁人呢，是不是你……”

慕绾绾:绾绾个锤儿啊绾绾！她们很熟么？几次三番地来找茬，吴美玉这是在告诉大家她慕绾绾没有同情心、不近人情，又在暗示大家她慕绾绾可能真干了什么坏事情。

而人群中难免有那么一些人就被带偏了，他们看着许嫣然那张被打肿的脸，心里瞬间就有点不落忍，纷纷用不赞同的目光望着慕绾绾。

呵，有些人就是这样，事情与自己无关时，他们很容易就偏向可怜弱小的一方，还想要当个圣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受害人，让受害者宽松大度些。

要是同样的事发生在这些“圣人”身上，他们还会说大度么？呵呵，兴许一个比一个会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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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绾绾眼神玩味地看着吴美玉，这是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啊，她瞧着像是个好性儿？

慕绾绾挑了挑眉，眼里泛着冷，戏谑道:“吴美玉同志，你不应该在这里，你该去四川乐山，那里有一座大佛，你让它离开，你去坐那。”

“我问你，是我让许嫣然不好受的么？她不去找那个真正伤害她的人的麻烦，反而对着我胡乱发疯，你还要让我去考虑她的心情，忍着让她？”

“咋的，你看我长得很像以德报怨的圣母啊？别人都要划烂我的脸了，我还要傻呆呆站着？你自己要是想当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圣母心泛滥的人，就自己当去，可别来拉扯祸害别人，我这人就这样，什么都有就是没啥素质，让我去以德报怨，那我还真的做不到。”

“还有你要是真有那么好心，刚刚她动手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不挺身而出，不主持正义？现在又来我这里充当什么圣母？”

“呐，许嫣然同志不是口口声声说她是被人害的吗，那你去问问她要不要报公安，我倒要看看她领不领你的情。”

让她心胸宽广，不就是让她有苦往肚子里咽？那都是在内耗自己，她做不到也不想听，要是做一个大度的人，要让自己心里憋屈，那她选择当个“小肚鸡肠”的人。

原本那些觉得慕绾绾有些过分的观众，听到慕绾绾的话，脑袋也转过弯来，有的还有些害臊，对啊，伤害许知青的又不是慕知青，许知青干嘛要对慕知青无理取闹，慕知青的脸蛋都差点要被划烂了，要是被冤枉的是他们的话，那……

吴美玉此刻被怼得涨红着一张脸，她气鼓着眼睛，想反驳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陈华珍这时候开口，语气却是阴阳怪气:“慕知青，你别介意，我女儿素来心直口快，嘴巴笨这才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不像你小小年纪嘴就这么巧。”

陈华珍是个有心机的，她惯会用茶言茶语来阴阳人。

“我嘴巧什么，我又没有主动去招惹是非，这人家欺负到我头上来，我还要容忍着？”慕绾绾的眼底闪过丝丝嘲弄，毫不客气地又回了句:“心直口快？嘴笨？那就少说话，不要还想着说教别人，不然会让人觉得她脑袋空空。”

还从来没有小辈对她顶嘴过，陈华珍脸上顿时染上几分愠怒，心中暗恨，她没想到慕绾绾这般牙尖嘴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下她的脸面，她装作开玩笑似的说道:“这小嘴就是伶俐，一点都不饶人啊。”

人群里的一些大娘婶子瞧见陈华珍吃瘪的模样，莫名觉得心情舒畅，这慕知青嘴皮子真溜，说得真在理，那些个眼瞎的臭男人们平时就觉得陈华珍温柔小意，说话婉转动听，还让她们学学她，呸，其实她心眼子多得很，一肚子坏水呢，她们又不是看不出来，这陈华珍压根就瞧不起她们呢。

吴美玉见此在心里将慕绾绾骂了个狗血淋头，才压下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不期然移开视线，正好撞进战凌霄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中，心里忽然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