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知道您走的时候不安详,到最后一刻都在担心我,怕我受委屈,怕我被欺负……”
苏楹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哽咽道,“是我不好,没接您电话,让您最后一刻都不安心……”
这些年,她时常梦到陈珍,她每回入梦,都在问她过得怎么样。
叮嘱她要好好生活,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唯独,没责怪过她,一句都没有。
越是这样,苏楹就越是难受。
陈珍这样爱她,生命最后一刻都在担心她。
她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
“外婆,您再等等。”
苏楹擦干眼泪,低声道,“我们一定会让宋言心付出该有的代价,您再给我们点时间。”
她和陆时宴因为彼此缺少信任而分离三年。
现在,她应该给他些信任。
他说了一定会处置宋言心,那她就再等等。
“外婆……要是他没办法,我拼尽所有力气都会拉着宋言心陪葬的。”
陆时宴站在路边吸着烟,视线都在苏楹身上。
她的背影微微抖动,许是在哭。
他知道苏楹心里的委屈,也知道她始终觉得陈珍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
即便苏楹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他知道她内心无时无刻都谴责自己。
连睡得很沉时的梦话,都是——外婆对不起。
边说,还边流泪。
陆时宴不知道苏楹知不知道她有这种症状。
他想的是,无论她知不知道,解决的唯一办法是处理宋言心。
只有罪魁祸首付出该有的代价,离开的人才会安息。
在世的人愧疚感才会减轻。
他咬着烟,挪开视线,深深吸了口气。
何与的电话在此刻打来,他接通后开口,“有结果了?”
小主,
“对。”
只要有钱,一个钟之内出结果并不是什么难事。
何与在那边回答道,“两个样板的吻合度99.9%”
结果在陆时宴意料之中,他嗯了一声,“把鉴定报告打印出来,三份。”
“好。”
他挂了电话,刚好看见苏楹起身。
“我想去陈婶家里坐坐。”
陆时宴牵着她,替她把身上的杂草拿掉,点头。
“应该去。”
到了之后,苏楹才发现陆时宴还准备礼盒。
估计是早就猜到了她有这个想法。
只是不巧,陈婶家里没人。
她把礼盒放在门口,然后给陈婶发了条信息说了声。
陆时宴转身走了几步,推开了小院的门。
因为三年没人来,小院到处灰蒙蒙的,推开门时甚至一阵灰尘直往脸上跑。
陆时宴捂着她的鼻子,等灰尘散了些才牵着她往里边走。
两人花了两个钟的时间重新打扫了一遍,看着居住了十来年的屋子重新恢复了整洁,苏楹脸上才有了笑容。
她进了陈珍的屋子,整理着她留下来的遗物。
日后估计回宏村的时间很少,她想把有用的,可以留作纪念的东西直接带回青城。
陈珍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一个铁盒子里,但苏楹不知道里边放了什么。
每次好奇,陈珍就会说,等她百年归西之后再看。
时间久了,苏楹就没再问了。
“那是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