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
一封急奏上朝:宸王与郡主寻药途中遭遇山匪袭击,下落不明,范将军及一众护卫战死。
皇帝怒极,昨日接到消息,北蒙内部兵马有异动,他已经让威远将军带兵即刻前去边境震慑。
只能让刚被抓回来,削了官职待罪的江承天戴罪立功,前去营救宸王了。
此话一出。
静王毫不犹豫站了出来,“父皇,江统领毕竟有罪在身,儿臣愿领兵前去营救七弟!”
“宸王自小体弱,如今又有病在身,郡主虽有几分医术,但是山匪粗鲁,儿臣实在担心。”
崔相冷眼的看着静王伪善的脸,还有……皇帝身侧不远的一副高僧坐定的梵王。
忽然向前一步奏道,“启奏陛下,宸王殿下轻车出行,护卫数百,山匪求财,定不会伤及殿下和郡主性命,就怕……就怕有人跟山匪勾结,假借山匪行事,谋害皇子!”
“老臣昨日接到密报,说是宸王殿下还未出京,行程就已经泄露!”
“护卫宸王殿下的范将军可是……静王殿下举荐入军的,不知静王殿下,对此事作何解释?”
轰——
崔相竟然……直接质疑宸王被山匪所劫与静王有关?
这还直接撕破脸了?
满朝皆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位正站立于皇室众人之首的静王。
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唯有那一道道或疑惑、或震惊、或探究的视线紧紧缠绕着静王。
静王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面容此刻却骤然变色,他急忙向前一步:“父皇明察秋毫,儿臣只因目睹范将军过人武艺,觉此等人才若能投身军旅必可为我朝效力,才举荐其入伍,平日里,儿臣与范将军除公事之外,并无私下来往啊!”
“崔相又如何知道宸王的行程是范将军透露出去?”
“本王虽与范将军不熟,却也相信他的为人,如今范将军为救护卫宸王身死,崔相却要以这莫须有的猜测毁将军名声,岂不是让我朝廷将士们心寒!”
“静王殿下——”
崔相大声喊道,“你莫要冤枉老臣,本相只是质疑,殿下既知范将军身手,便知道,若是寻常山匪,如何是范将军对手?”
“陛下,老臣请陛下详查!”
“臣附议——”
“臣附议——”
崔相一派的那些朝臣们闻风而动,纷纷迫不及待地站出来附议。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此刻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原本威严的面庞此时更是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冷冷地扫过下方的众人,最终定格在了静王身上。
其中所蕴含的犀利与审视之意愈发明显,犹如两道寒芒直直刺向静王的心窝。
静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迅速升起,瞬间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静王知道知此时此刻绝对不能露出丝毫胆怯之色。
于是他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后紧跟着说道:“儿臣请父皇详加彻查此事,务必还范将军一个清白!”
紧紧握起双拳,由于太过用力,以至于手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而且拳头还在微微颤抖着。
该死的崔相!
是他太大意了!
话已至此,他自然不敢再请旨去救人,反正他去,也只是想确认一下宸王是否真的死了。
希望宸王死的,可不只是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