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静王阴沉着脸,府医战战兢兢,双腿发颤,“殿下,若能请太医院圣手徐太医……”
“不行!”
静王眼神从静坐一旁的梵王身上划过,“此事绝对不能让宫中知晓,你们必须保住这一胎,否则本王要你们的命!”
“殿下——”
“我定尽全力!”
府医颤颤巍巍道,为了身家性命,只能……用虎狼之药了,至于最后能否生下来,生下个什么来,就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了。
一个时辰后。
江雪的胎终于稳住了,府医浑身上下如水洗了一般,在小厮的搀扶下走出房门,“幸不辱命,娘娘的胎保住了,只是接下来直到生产之前,娘娘都不可下床,否则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静王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威严地扫视着堂下众人,随即高声下达命令:
“从现在起一律不得去叨扰侧妃养胎,王府中的所有事务全部交由王妃……王侧妃去打理!!”
说罢,静王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神色自若的梵王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钦佩说道:“六皇弟啊,你可真是神机妙算!”
梵王脸上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轻蔑,缓声道:“皇兄过奖了,这不过是命中注定之事罢了,天意如此,人力又岂能轻易违抗?”
言毕,梵王缓缓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袍:“日后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不要再烦扰我的清修了。”
“若是静王殿下对我的话心存疑虑,觉得不可信,那从今往后也就无需再来与我联系了。”
说罢,飘然离去。
静王面色变幻,眼底一片阴寒,不是他信不过江雪和梵王,只是这箴言……实在虚幻。
若不是他让把四公主送到北蒙王的手里,四公主和亲的箴言便算不得真,还有江景天……
只盼着这一遭,真能顺应了箴言,才不枉他谋划这一场。
至于江娇娇……
只要老七如箴言预言的恶疾而亡,江娇娇又何枝可依?
金家没了老七,就会乖乖成为他手中的钱袋子,至于宫中的皇贵妃,呵呵……能不能生下来,养的活,还早着呢。
至于梵王……
一旦登上那个位子,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这天下,注定是他的。
静王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去。
宸王府。
“这个放这里!”
“哎,那边那边,这里这里!”
“摆这摆这,搁那搁那!”
刀青刀红带着宸王府所有的奴仆们,被阿圆和阿香指挥的团团转。
半个宜人府的东西都搬过来了,大到屏风衣柜,小到花瓶瓷器,甚至连小厨房都整个挪了过来。
老管家擦一把激动的眼泪,眼圈泛红了,看向院子里闲坐的金童玉女,更是老泪纵横。
殿下真是苦尽甘来了。
江娇娇眉眼弯弯,舒服的想要哼歌,美食美景美人,这哪里是禁足,简直就是关进温柔乡了。
宸王悠然地倚靠在雕花长椅上,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屋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们和那些被搬来搬去的物件。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种热闹的氛围,充满了生活的喧嚣。
人间烟火……当如是。
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过这种鲜活而真实的气息了。
“中午你想吃什么?锅子?活着炙羊肉?嗯……酱牛肉也不错,再来一盅佛跳墙,香酥鱼?”
“八宝鸭如何?还是糯米鸡?”
“三鲜大熬骨头汤面如何?”
江娇娇数了一串的菜名,数的都咽口水了,不等他应答,就吩咐秋香道,“你去侯府地窖搬些酒来……”
秋香眼前一亮,越墙而出。
刀青刀红听见了也跟着咽了口水,侯府的酒啊……啧啧啧!
江娇娇一坐下,宸王的手帕就递了过来,“娇娇累了吧,歇会儿吧。”
宸王美目流转,江娇娇片刻愣住,“呃……我也没做什么,不累。”
江娇娇接过手帕,宸王顺势握住她的手,“那也歇歇。”
宸王声音温润动听,江娇娇的心像羽毛轻触般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