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蹲下身将少年身上的食盒拿开，将他扶靠在榻边。

少年刚刚被摔了一个屁股蹲，似乎是因为本来身上就有伤，所以紧紧皱着眉头忍痛，没有力气推开他。

林清沉默着收拾散落一地的糕点，收拾到一半，忽然感觉到一股视线。

他抬眼看去，刚刚还在打坐的林怀瑾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那个眼眶中全黑，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就像是漆黑的天井，空荡荡的深不见底。

林清就半蹲在地上与他对视。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不知道怎么发出来，很想将弟弟按在塌上打一顿。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于是只好与他大眼瞪小眼对视着。

过了片刻，林清忍不住眨了下眼睛。

眼眶都瞪酸了，对面林怀瑾也没眨过一下眼睛，林清气馁了。

他长舒一口气，不再看林怀瑾，继续收拾着地上的糕点，把脏掉的糕点用帕子包起来，等会儿出去扔掉。

食盒中还有些糕点没有摔出来，林清将食盒放在了榻上的案几上。

检查过没毒之后，一碟碟整齐摆开，每碟都只剩下两三块完好的了。

林怀瑾黑漆漆的视线，就跟在林清的脸上转着，没有分给糕点一毫。

林清收拾完这些后，瞥了角落里已经痛晕过去的少年一眼，随后转回来盯着林怀瑾。

他试探着伸出手，在林怀瑾眼前晃了晃手。

可是林怀瑾的眼睛不但没跟着他的手晃动而转动，眼都不带眨的。

不过，眼眶里全是漆黑的瞳孔，没有眼白做对比，可能转动了眼珠子别人也看不出来？

林清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伸出手，要按在弟弟手腕上。

本想输入灵力探查一下怎么回事，却在手刚触碰到手腕的一瞬间，就被林怀瑾拉住手往鼻子下面凑了。

长发披散，阴郁如鬼魅的苍白青年，捧着那只手，鼻子越凑越近，鼻翼皱了皱，鼻尖埋在掌心小心翼翼地嗅着。

林清的手心有些痒，他试探着拿起自己另外一只手，凑到自己的鼻子下面闻。

然后林清有些尴尬了。

他发现他刚刚捡完糕点之后，手指头还带着粘腻的糕点屑，掌心虽然是干净的，不过也带了点糕点的味道。

难不成这个糕点也是弟弟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