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差别。”
“差别大着呢。”
得嘞,又回到起点了。
嘉宝拿了本书,把两人的争吵当成耳旁风,只一会儿,就摒弃耳边杂音,将书看了进去。
赵六郎和蓉宝争吵了一会儿,也各自忙活起来,但时辰不早了,半个时辰左右,天就暗了下去。
杨氏手里拿着烛台,把桌边两盏灯都点亮,她挪步站在三人身后看了会儿,随即小声问赵六郎,“你如今学到哪了?”
“五经都有涉猎,主治《春秋》。”
“如何,可有不懂之处?”
赵六郎想了想,发现自己现在学过的书并没有哪里不懂,毕竟书上的释义容易理解,但要吃透其中道理,却非一日之功。
“娘,我们先生布置了两篇策论,我现在还不知该如何破题。”
杨氏便道:“拿来我看看。”
赵六郎屁颠屁颠的翻出了两张纸,上面有两个大题,赵六郎显然深思过,旁边还动笔写了几句,但后又觉得不好,弃之不用。
一个是问君子立身,一个是问科举选才。
杨氏看了一眼,指着旁边的“唯贤是举,唯才是用”道:“不是想到了吗?”
赵六郎苦着脸,“破题简单,但要想写好还真不容易。这是先生给的考题,年后进学要看,若是写差了,要去扫院子。”
杨氏闻言立即把纸搁下,轻声道:“书不抄也没事,还是早些把文章写了。写了我帮你看看,若是有不好的便再改。”
赵六郎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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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要炖肉,赵家的油水格外足,至少蓉宝是圆了一圈,不过小孩嘛,长壮实些好,免得一进学堂就消瘦。
家里有福婶和福叔帮忙,还有玉簪几个小丫头,赵老四无所事事,也跟着到处吃东西。
父子几个的嘴巴从早到晚没停过,杨氏蹙着眉,“蓉宝嘉宝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了?”
赵老四丝毫不害臊,“我年纪也还小呢。”
杨氏都要气笑了,“年纪还小?”
蓉宝帮她爹说话,主要也是为了帮自己,一个人犯错哪有大家都犯错好啊!
“娘,过年就乐这么一天,你就放过我们好不好。”
杨氏笑的越发和善,“乐这一天?大年初一初二都不吃了?我放过你们,你们能放过我?昨儿晚上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院里数月亮。”
蓉宝嘉宝齐刷刷的指向赵六郎。
赵六郎后颈一凉。
蓉宝把他卖的干干净净,丝毫不拖泥带水,“六哥睡不着,说要看看花溪县的月亮跟南阳府的月亮有什么不同。”
杨氏偏头问,“六郎,看到月亮了?跟南阳府的有什么不同?”
赵六郎扯着嘴角,干巴巴道:“也没什么不同。”
“六哥说南阳府的月亮要圆一点。”蓉宝倒也不是真绝情,还帮忙解围呢,“娘,你见过南阳府的月亮吗?是不是要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