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对的,但逻辑不对,李为先道:“又不是县令扫的雪,他勤快什么?”
“扫雪不是衙门的职责,徐县令要是懒,就不会吩咐人出门扫雪了,吃力不讨好的事,还容易遭人埋怨。”
李为先若有所思。
“衙门不都是县令说的算吗?动动嘴巴的事,也没多难吧。”
三人齐齐扭头看向钱妙来。
半晌,蓉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适合当官。”
钱妙来先是弱声弱气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又理直气壮道:“我本来就不能当官。你们又不说清楚,我当然不知道。”
这样的脑子,蓉宝叹气道:“想不通也挺好的,这样就不会做坏事了。”
被蒙在鼓里的钱妙来笑不出来,“你是不是在骂我?”
蓉宝一脸无辜,“我没骂你啊!夸你呢,夸你是个好人。”
她扭头看向嘉宝,明知故问道:“我有骂他吗?”
嘉宝摇头,“没有。”
李为先不等她问,也说没有
尽管有两个证人,钱妙来还是不信,他一口咬定蓉宝在骂他。
蓉宝心虚气短,声音低了下来,“我没有。”
钱妙来越发笃定,“你有。”
车子停了下来,嘉宝淡定道:“别吵了,去喊元锦。”
蓉宝三个都是头一回来元家,但钱妙来是个熟客,他就算什么话都不说,往门口一站。
门子就满脸堆笑,“哎呦,钱少爷来了。”
钱妙来问,“元锦呢?都许久没见到他了。”
“七少爷这段时日病了,向学堂告了假。要我帮您进去说一声吗?”
元锦病了,钱妙来毫不知情,别说是他,就是庄先生都不知道。
毕竟元家是商户,他们家的孩子去念书,也是奔着学两个字去的。家里有事,跟先生说一声就行,一般不会被为难。
“等会儿啊!”钱妙来没让门子通传,先跑去和蓉宝几人在车上嘀咕了好半天,大家伙商量现在要不要去看看元锦。
蓉宝想了想,说道:“去探望生病的人,要提着东西上门,这是礼数。”
钱妙来不太懂,不过蓉宝说要送东西,那就送呗,又不是送不起,“送什么东西?”
“我们村里一般都是送鸡蛋和糖。”
“那就买鸡蛋和糖。”
车夫听了老半天,觉得这东西提过去也太丢脸了,其他三人没事,毕竟不熟,但钱家怎么说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上门送几个鸡蛋,传出去还怎么做人啊。
他吭吭哧哧大半天,才小声说,“少爷,你们还是孩子,可以不讲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