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管事和丈夫在,但不亲力亲为,哪能放心。
尤其是花轿,慢一点都不行,错过了吉时,往后日子该不美满了。
郑云看到赵家来人,喊了几个侄子帮忙做事,自个先进屋坐一会儿,“我如今就是闲人一个。”
“闲人还不自在?想什么时候吃酒就什么时候吃酒。”
郑云端起茶杯,跟喝酒一样灌下去,郁闷道:“闲人有闲人的自在,忙人有忙人的快活。”
赵老四看出他心情不好,毕竟做了十几年的捕头,虽比不得县令威风,但手里管着几十号人,寻常商户见了,都得点头哈腰。
赵老三扯开话,不讲衙门的事,只说这县令有什么好玩的地儿。
郑云这个常年混迹风月场所的浪子什么不知道,当即起了几分兴味,有意在众人面前卖弄一番。
秦楼楚馆也并非都是些风流地,有些雅苑专赏舞乐,赵老四还带杨氏去看过呢,确实是个好地儿。
“要说最好的,还得是司桃姑娘,贺县令在的时候,就常去看,那身段,柔的……”
赵老四清咳两声,“时辰不早了,该去接亲了吧?”
“你们家的人好没意思。”郑云顿觉意味阑珊,他看了赵大郎一眼,“端着有什么趣儿?活的快活,这辈子才不白来。”
赵老四道:“不端着。你好美酒,我也好美酒,晚上多乐乐。”
“与你有什么好乐的?说起话来还没街头屠夫爽快呢。”郑云起身拍了拍衣袍,大步流星的出门。
郑家亲戚多,接亲用不上赵家。
赵老四想瞧热闹,就端着一盘瓜子,跟过去了。路上还拐了个弯把杨氏喊过去。
“这有什么好瞧的?”
赵老四往地上吐出瓜子,“你不知道,城里人接亲可有意思了,要是读书人家,非要作诗才能进屋去。这周家人拳脚厉害,今个儿说不定会打一架。”
“打架没意思。”杨氏伸手,赵老四给她抓了一把,虚心求教,“媳妇,那你说什么有意思。”
“便是要考,也该是射箭。”
赵老四又吐了一个瓜子壳,“那没意思,还不如玩投壶。”
“君子六艺可没有投壶。”
“这是民间乐事,比射箭有趣儿多了。”赵老四突然想起来,“下回进城买点东西,教蓉宝嘉宝玩玩。”
“玩乐耽业,不了吧。”
“这有什么的呀,又不是天天玩,这投壶玩的好,说不定弓也用的好。”
“那便再寻人打几把弓箭,立个靶子。”
“好主意啊!再去边城买几匹好马。”
“边城哪有好马。”杨氏被风吹的有点睁不开眼,声音也细细弱弱,“好马都在军营里。”
“种马是山里训的野马,虽比不得战马,但比一般的马要厉害不少。”赵老四手摸个空,他低头一看,盘子已经空了,“明年开春,带六郎他们一块过去瞧瞧,买几匹小马驹,自己养着。”
“那可不便宜。”
“上等马寻不到,就买二等马,几十两银子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