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村又没有地主。”赵老四嘿嘿乐了两下,“说不定以后就有地主了。”
他把手放在后脑勺上,哼唱道:“有吃有喝好日子,不愁穿来不愁吃,娶个媳妇好日子,有人……”
虽然赵家没有很多地,但要是有很多山,应该也算是地主。
林大郎就没这好运了,他听了赵老四几人的打算,后悔的捶胸顿足,“我为了养树,还打了一口井,你猜猜花了多少钱?”
他哀嚎一声,“天杀的,三十两银子啊。”
主要是这口井打的深,足足有八丈,内壁还贴了石砖,差不多都够半个村子里的人用了。
赵老四和赵老三却面露懊恼了,“忘了这法子了。”
“不过以后可以把家里的旱田改为水田,这么一想也还行。”赵老四问,“你家的猪养了没有?”
“我娘说这天太热了,等九月变了风向再去抱小猪仔。”林大郎指着山顶,“我家的山从交完粮税就开始请人赶山,如今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一共十三个村里人,一天四十文,用了八天时间,山就清理的差不多了,赵老四往山上走了几步,就见山里空荡荡的,地面上全是碎枝草屑。
树也有,但年份大的不多,林大郎指着一些地方,说那边种什么树,这边种什么树,也只是小树苗的时候需要浇水,等树长大了,林大郎也懒的管。
“家里这山在我名下,我想着再挣几年钱,就给二郎也买一座,到时分家也好分。”
赵老四挑眉,“你家这么早分家了?”
“你家不分的更早吗?”林大郎叹了口气,“我媳妇上个月已经从县里回来了,如今在家这也要说说,那也要说说,我那个弟妹虽然老实,但她娘家不是个省油的灯,总在娘面前说偏心之类的话。”
“人的感情哪有那么深啊。”林大郎望天,“小时候总想着长大,如今大了,离家还远了。”
这是所有人家里都会有的难处,就算再和睦再融洽,也总归有不顺心的地方,亲母子父子之间尚有争吵,更何况两个陌生的女人呢。
林二婶心里也难过啊,她就这两个儿子,平日也是尽量把一碗水端平,可做事总会有些顾不到的地方,于是两个儿媳都觉得委屈。
林大郎也是听了林二婶的话,才知道看似和睦的家里还藏着那么多问题。
只是还没等林大郎挣够钱,家里就猝不及防的分了家,林二婶把家里最近的大事全部说了一遍,然后才道:“这手艺是你大哥自个从外面学回来的,做学徒苦啊,帮别人累了六年才学了点东西,回家就把这手艺教给你。”
“树大分杈,人大分家,吴婶家也早早的就分了。如今你们都娶了媳妇,当爹娘的人,自己手上没钱也过的不自在。”
林大郎媳妇看着丈夫,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这么大的事自己被瞒的死死的,她不信林大郎不知道。
林二婶把钱匣子里的钱全倒出来,“最近买山,打井,买种子,请人干活,前前后后差不多花了九十两,剩下的全在这里了。”
还有六十六两,李二婶全推到林二郎那边,“村里的规矩是长子占七成,这么一分钱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