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六郎还没来信吗?”
赵老四诚实道:“不知道,没去看。”
赵二郎竖起大拇指,“四叔这爹当的很称职。”
“蓉宝,抱紧点。”赵老四看蓉宝的手搂住自己的脖子,这才给了赵二郎一榔头,“你这个侄子当的也很称职啊。”
“嘶,”赵四郎自讨苦吃,远远的跑开了,“我驾车去。”
“订的哪家酒楼,跟大和他们说了没?”
“都讲了,午时在贺仙来酒楼一块吃饭。”
赵氏虽然手艺不错,但也只是一些家常菜,贺仙来酒楼能开这么多年,厨子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赵家加上赵大和几个,足足三十多个人,一个包厢肯定是不够的,赵老三干脆要了靠窗的三桌。
几个叔叔凑钱请的酒席,一共花了六两多。
酒酿蒸鲥鱼、蒸蟹、炸排骨、荷叶鸡、油爆肚、红油鸭子、煎豆腐、炒素雍菜、豌豆黄、小豆糕、蜜饯青梅、枣酒、杏汤。
杨氏喊住伙计,“麻烦再要一份蒸蟹、荷叶鸡、油爆肚、红油鸭子,另算钱,帮我送去西城老巷口的小食寻客。”
赵氏店里的鸡鸭鱼肉都有,但做法不同,多是蒸和烧,蟹也难买,就算有也是先卖给大户人家和酒楼,赵氏别说卖了,自己都没吃过几回。
“老三媳妇还在忙呢?”赵盼儿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是赵圆儿的小孙女。
杨氏伸手逗弄两下,“老食客多,不好突然关店。”
“如今你们几个都有自己的事做,就我一个老太太等着带孙子呢。”赵盼儿自我取笑道:“还是顶没用的东西,这么久了,连个儿媳都寻不到。”
“妹夫明年不是要升了吗,到时要什么样的闺女找不到。”
“他算哪门子高升,就是从县里当捕头,换个地方当捕块去了,我们娘两几个除了跟着去,也没别的法子。”
赵盼儿并不是很开心,丈夫跟着县令赴任虽然是好事,但以后的好坏谁都看不到。最主要的是银钱花销,外面的地界那么贵,连口水都比花溪县贵两文。
“府城的官可比县里的官威风多了,妹夫这么有本事,什么前程挣不到。”
“要真事事如愿,那就万事皆好了。”
赵盼儿心里有个隐忧,她如今年岁大了,就算以前样貌再怎么出众,如今也只是个粗俗妇人。
自家丈夫爬的越高,身边的女人就越多,她真怕哪天抬个小妾进门。
男人都是这样,出息发达后就好色。
杨氏察觉出她的情绪不高,忙岔开话,“上回在堂哥身边见到了越儿,气质出众,身姿卓然,要是骑着马在城里逛一圈,还不知道要勾去多少闺阁女儿的心。”
“幸好那张脸不像他老子,要是黑丑了些,你定然说不出这话。”
蓉宝听了一会大人讲话,很快就跑到赵老四耳边问,“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还有课业呢。”
“饭都没吃完,着啥急啊?”赵老四稀奇道:“以前没见你这么勤奋,学你六哥赶鸭上架了?”
“爹,这词不是这么用的,我这叫昼耕夜诵。”蓉宝拖了张凳子坐到他旁边,微微侧头就能看到赵二郎,她又挪了挪屁股,小声问,“二哥,你要娶连姐姐当媳妇吗?”
“咳,咳咳。”所以说吃饭的时候一定不能讲话,赵二郎都快把自己咳死了,他大力的拍着胸口,翻着白眼把馒头咽下,声音虚弱道:“蓉宝,你别乱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