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又惊又喜,大孙子今年二十四岁,原本二十岁的时候就订过一门亲,翰林院侍读学士家十五岁的幼女,对方门第高,又表示出想把自家闺女留两年的意愿,一直拖到二十二岁,结果那姑娘染了风寒,几天就去了。
杨章成克妻的名声在京城传开,婚事就被耽搁下来。
如今听到大孙子定亲,老杨头都快开心坏了,一直追着旁边的杨氏问,“说了谁家的闺女,什么时候成亲?”
“内阁学士海家的嫡女,”杨氏心里一惊,这门婚事也太高了些,这个身份就是做皇子妃也使得,章成一介白身,究竟是谁说和的,“婚期定在十一月初二。”
老杨头喜不自胜,“好好好!”
上面没有写多余的话,杨氏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想着是杨文礼亲自定下的,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她这个做姑姑的,也得多送些贺礼才行,这么一想头就疼了起来,海家那么高的门第,就算把杨家卖了也出不了多少聘礼,女强男弱,也不知是好是坏。
赵老四也在背后暗暗咋舌,他见过最大的官也才南阳知府,二品官,做梦都不敢想这么大的。
杨氏叮嘱他别把消息传出去,杨章成现在还只是一介白身,靠岳家才有这样的体面,她们要是到处宣扬,等于借海家的势,除了惹人厌恶,引来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巴结讨好外,没有任何用处。
赵老四把自己猖狂的心摁下去,开始叫杨氏给赵六郎写信,催促他读书上进。
“你章成表哥虽然还没有当官,但已经教出好几个举人了。”
杨氏在纸上写道:“春寒陡峭,注意添衣。”
“后年下场考试,状元得志,娇妻在怀,多威风啊!”
杨氏写道:“你爹回来已有三日,说你借住好友家中,记得与人道谢。”
“男人前程最是要紧,大丈夫生于天地,岂能不立一番事业。”
“蓉宝嘉宝顺利入学……”
赵老四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段,杨氏早就搁笔没写,他跑过去一看,找到自己认识的几个字,疑惑道:“我说过这句话吗?”
杨氏微笑点头。
赵老四吃了不识字的亏,还在心心念念幻想着赵六郎收到信后奋发上进的情形。
第二日还没把信寄出去,就看到了赵六郎的来信,里面除了报平安,还有说自己跟朋友一块念书的趣事,顺便告上赵老四一状。
“你跟六郎要钱干嘛?”
“他……”拿了我的私房钱,后面半截话赵老四没有说出来,只在背地里磨牙,赵衡,好的很啊!
他除了送赵六郎进学,还在府城看了好几个铺子,小的要八九十两,大的要一百多两,租赁出去一年能有十几两的租金。
就是地方远,不好管理,若委托牙人,还怕被吃黑钱。
杨氏想就近在县里买铺子,以前一直没看到合适的,要不就是价钱偏高,要不就是地段不好,但最近卖房的人多。
但有个宅子很不错,算上灶房共六间,有水井带后院,三十多俩银子,地契都是牙人帮忙办的,总共花了三十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