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四连话都插不上,只能听着两人把家里所有的房间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从房间里要打几张凳子到床上要垫什么被褥,包括院里要种什么树,门口要贴什么门联,赵老四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都被两人商量好了。
杨氏听着两人的大话,暗道,这怕是把你爹卖了都凑不齐。
赵老四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道:“要是明日天晴,我就去跟你们叔伯说一声,叫他们来帮咱家建房子。”
“你们两去监督,要什么自己去说。”
两人就像是领了法旨一样,嘴角就没扬下来过,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明天。
杨氏不像他们那么乐观,睡前拉着赵老四商量。
“你别惯着蓉宝嘉宝,照她们那么说,得建一个多大的房子啊,哎哟,又要书房又要客房的,那有这么多讲究?”
“何况这么大个的房子,一个月肯定建不成。”
“无事,反正现在各家地里也没什么活,你多招几个人,银钱只管用,不必省着。”
他压低声音。
“我十月要去一次府城,顺利的话,能有百两银入账。”
杨氏紧张道:“你别去做混账事。”
什么东西来钱快?在杨氏的记忆里,除了赌场就是私盐,一个败家,另一个杀头。
杨老四搂着她,安慰道:“哪能啊?我在五里坡认识了几个兄弟,他们村里的人常年去山里打猎采菇,机缘巧合得了几株百年参。”
“他们自己卖不上价,便想叫我牵桥搭线,年份这么久的参,县里肯定吃不下,就算吃下了也卖不上价,我便直接去了府城”。
他说到这语气十分凶狠。
“府城里的三大医馆吃相太过难看,联合压价,品相最好的的才肯出五十俩一支,他们医馆要是送到都城,至少得翻四翻。”
“我在那边住了大半个月,费了好些银子才搭上了一个商队,可惜的是他们不走这些贵重货,只叫我九月份去府城等,有一个专门跑玉石皮子贵重药材的商帮,会来府城歇脚。”
小主,
“商帮头子是位姓冯的汉子,行事磊落,久负盛名。我要是能搭上,这几支人参最少都能出百两银一支,要是品相好,能上两百银,此事要是成了,我至少得吃三成。”
“人家的本事这么大,能搭理你吗?”
“这就亏了我二舅哥了,冯老大虽是商人,却极爱书法字画,我哪有什么门路?还是二哥帮我去求了幅,说是个学问极好的老先生画的,很是难得。”
杨氏知道哥哥向来办事周全,不会主动讨功,若不是真难得的东西,也不会有这句叮嘱。
杨氏当然没有把他的这番话放在心里,赵老四又不当家,他只知道六郎读书要钱,家里吃穿要钱。
可天有旱涝,粮价有涨幅,人有大病小病,总有急用钱的时候,钱匣子掐的紧一点,免的总去求人。
赵老四不管这些,第二日他看到天晴了,就领着身后一大串孩子挨家挨户的去问,有没有谁得空,来老赵家做活,二十文一天,包一顿饭。
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村里小妇人的谈资也从老赵家分家变成了赵老三赵老四要建房子。
他们平日建房子哪还要出工钱啊,都是你家帮我我家帮你的,人多七八日便能建好,人少十天半个月的也成。
现在要这么多人,还要发工钱,这是要建个多大的房子啊?
除了村口的大杨树,河边的也是村里小媳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