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话逗得有点忍俊不禁,真也干脆顺从心意了起来。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啊,连这些情节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我只好给天权星托个梦,问问她得了什么样的好处才会愿意把这琉璃当做神前贡品了。”
须弥
世界树的动荡终于被平息,素来孱弱的神明身形略有些颤抖。
真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最后还是没忍住,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元素力的过分输出让她体内好似开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此刻正扭曲着折磨人。
紫光微微涣散,原本高挑的身形就缩水成了孩童模样。
远处传来了些嘈杂的声音,教令院的众人似乎已经找来了这里。真微微松了口气,开始盘算要如何劝服自己的龙莫要大动肝火。
出于信任,她没有刻意让这副孱弱的姿态避开自己的子民。但为首之人的态度还是出乎她意料,令她不得不把思绪从虚无的忧虑里抽回到现实。
真其实有点认同对方的话,人们并不需要一个如此弱小的神明。如果是影的话……就这样看他们拥立新神……似乎也不错?
她正在胡思乱想着,天边的闷雷又重新响了起来。金色的雷电划破长空,转瞬间就来到了她身边。
用孩童的视角来看,此刻抱着自己的龙似乎比平时还要可靠。真正在略微出神,却见到克莱门汀已经环视四周,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来。
“贤者?做出这等愚行,胆子倒是不小。”
“明明有的家伙每天都在为你们这些家伙呕心沥血,到头来就这样轻松地被你们抛弃?”
“这可真是……”
克莱门汀的后半句话没说出来,雷霆代替言语宣泄了她的愤怒。密谋囚禁架空神明的贤者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人,在元素龙含怒而发的攻击下,他们没有丝毫驳斥和求饶的机会。血液在沸腾的雷海里汽化,不留下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真按住了克莱门汀的手。魔神的本性是爱人,她当然不想见这样的场面发生。克莱门汀却少见的没有理会她的意见,任由愤怒的雷鸣掩盖愚人的告饶。
“呵,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想听。没有神明庇佑就无法在此世立足的蝼蚁,也敢做如此悖逆妄为之事?”
“这也要为他们求情?……真是烂好人,怎么不把这关切分我一点。”
龙的语气和神色都有些危险,真这下不敢说话了。
四周的雷电就是死神收割的利刃,事件的参与者无一例外,全部被雷霆的海洋清洗殆尽。
克莱门汀当然知道真不愿看到这种场面,但她还是做了。心中越想越气,她却突然低笑了一声。
“你的好子民为了抓住你可做了不少功课,要不要去看看?当然,现在那些东西都与我做嫁衣了,所以拒绝无效。”
接下来的句子里,她的语调重又变得柔和起来。
“你这样的家伙确实应该被关起来。只不过,这样的权力当然只有我才拥有,我会保护你,我会看住你,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哼,反对当然无效。既然连那样过分的僭越都能容忍,那我的小小冒犯,你也就一并承受了吧。”
净善宫中的一方天地已经被关闭,真靠在克莱门汀的怀中有点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她又感受到喜欢的龙低头吻过她的唇角,低声念叨了一句。
“要快点好起来啊。……就算因为今天的事恨我也没关系,毕竟……恨比爱更长久嘛。”
枫丹
歌剧院的舞台上依然灯光璀璨,真坐在聚光灯中神座上,却有些难言的疲惫。
她自然是做惯了谜语人的,可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话自有它见不得天日的原因。她没办法跟谁人开口解释背后的筹算,连身边最亲近的龙也没听到过真相。
舞台下群情激奋,真默默点了点头。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克莱总说谜语人是要受到制裁的,看来是应在了这里。”
说起来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金色的龙了,有点想她。
真明晃晃的神游天外更激起了众人的愤慨,枫丹的各色居民嚷嚷着要她给出确切的答案。
真低头阖上了眼。
“要我说什么呢?既然盛大的魔术将我骗到了这里,下一步自然就是宣判我的罪过。”
“如果正义要将诸神都送上审判席,那显而易见,我就是有罪的第一个。你们不是都这样认为吗,多说当然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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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审判的进程没能继续下去。
金色的龙打穿了歌剧院的屋顶,用蛮不讲理的方式告诉所有人——
“预言的真假我不关心。但如果再这样对待我的神明……枫丹就要等不到预言发生的那天了。”
克莱门汀站在神座之前,抱臂扫视着台下的观众。哪怕是在前期准备中出了不少力气的异乡旅者,在元素龙明晃晃的威胁下也不得不顺应形势的低头。
真轻轻拽了了拽克莱门汀的衣角,龙便丢下一地横七竖八的人转过头去看她。
“……你来了啊。你怎么会来的。”
克莱门汀相当平静地回答:
“你在这里,我自然要想办法来的。我不关心大湖和刁民,我只在乎你。”
真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似乎……事情有些超出掌控了呢。”
克莱门汀弯腰牵起了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别怕,你还有我。我都听你的,我永远无条件地站在你这一边。”
神明这次又有点想落泪了。
“我明明……还有很多事没有讲给你听。”
克莱门汀笑道:
“那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不曾怀疑这场审判有我参与,那我就像你相信我那样永远信任你,不管了解与否。”
“如果你确实这样怀疑过,那就算是想要我去死我也会原谅你。”
“你是我的神明,我比你自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