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因他们没刻意放开身上气息,以这些野狗的智慧,便没能察觉到已是大祸临头。
“阿弥陀佛~”
“……”
小一些那道身影还不等有什么动作,那稍大身影口中已是宣出一声佛号。
“呜~呜……”
这明明是把中正平和的慈悲之音,但听在这些野狗耳中,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当即便都夹起尾巴,跑了个干净。
稍小些那个身影这时才像惊醒,立掌道了声:“祖元师叔……”
清心虽是犯了嗔戒,祖元却是不以为意,甚至于,他要不是佛法精深,强行压住胸口怒意,只怕他自己刚都要动手了。
见祖元只顾闭目念经,清心才又把目光落回到寺里。
清心还在襁褓时,便已被玄苦大师捡到,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生活在这寺里,对寺里每一处房舍、每一块土石、每一棵树木、每一个人……都是十分熟悉。
而眼下,所有他所熟悉的人和事物,都已经不见了。
清心慢步走在寺里,走着走着,突然才像想到什么,转了个方向,来到一截断木旁边。
他在寺里之时,除去做每日的功课,其实就只有一个爱好。
清心也不去管那已被烧成焦炭的断木,蹲下身来。
地上有许多蚂蚁……的尸体,原本的蚁穴早已不见,原地只还剩下一个颇深的土坑。
清心蹲在那里很久,目光落在那些蚂蚁尸体上,好像它们在某一刻还能再动起来。
这样的期盼自然无果。
又过一段时间后,清心才像想明白这件事,缓缓站直了身体,脸色却是与其平常时候一样。
“我们走吧,祖元师叔。”
“阿弥陀佛~”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如他们出现时一样,又再慢步离开这里,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
……
苏泽在又详细问讯过一些人之后,才知道,“莽山寺”虽已被毁了,但里面的僧众却还没有死绝,包括主持玄苦在内,该还有三、四个僧人活着。
“又想发布押送、劫囚任务吗……”从张海娜回复的消息里,苏泽已得知了此事。
虽从前面一些蛛丝马迹,能判断出,这事怕还不是最关键的,但在苏泽这里,什么也不会比玄苦的性命更重要。
“按说他肯定不会说,以那位胡大人的性子……”苏泽毕竟才只见过他一次,对他算不得了解,“要我是他,如果事情真非常重要,该不会轻易放弃。”
“既然想用师父做饵,那就表示,他能肯定,一定会有人去劫囚,而劫囚之人又有很大可能知道某件事情?”
说是这样,苏泽也不可能把希望全寄托在旁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