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婉,有铁血,还有自嘲。
她嘲笑自己曾如阴沟里的臭虫,双手沾满了鲜血,眼前尸体堆积如山,她似行尸走肉,连那断脊之犬都不如。
而今,倒是一身正气。
楚月满嘴的苦涩,眼里却坚定如铁。
她轻吸了一口气,手下意识的轻抚腰间的碎骨小斧。
远远望去,红衣墨发,如山河里的一抹绝色。
而腰间的小斧,乳白色的狐狸正在呲牙咧嘴,露出了小小的尖牙,栩栩如生,分外有趣。
长廊一阵沉默,夜罂点头应道:“北洲慕府的人,确实多是铁骨。”
“说起来。”冷清霜脑子里光芒一闪,说道:“我在十岁的时候,有幸在北境见过怀倾大师一面,当时若非她出手相助,我或许已经活不到今日了。”
楚月看向冷清霜,颇为讶然,想不到冷清霜和外祖母还有这份机缘。
如此说来,她和冷清霜,注定是并肩作战的人。
“慕府之人,确实值得肃然起敬。”
燕南姬点点头,又说:“慕笙母女除外,两人一个德行,都是败坏家门的逆女,丢了北洲慕府的脸。”
“阿月。”
花月痕担心地望着楚月:“我适才听说,这次幽阁设宴,会牵扯到很多。我们不在你身旁,你一个人去,都不放心。”
“不碍事。”
楚月微微一笑,走入旁侧书房。
旋即立于案牍前,铺开雪纸,落笔沾墨,写下了两封信。
一封送往战争学院,另一封则是送去了鬼月殿。
楚月将两封信放好,交给了花月痕。
“花师兄,拜托了。”
楚月神色肃然,可见信中内容极其重要。
“好,信我会替你送去,但幽阁水深火热,夜色漫长,你得安然无恙的去,安然无恙的回。”花月痕道。
“自然。”
楚月浅笑。
“娘亲......你会有危险吗?”
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书房门槛前,小小的身躯,穿着合身的袍,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小宝抱着毛茸茸的小奶兽,那小奶兽则如贪吃的猫儿般,蜷着爪子,抱着有它半个身子大的小鱼干来啃。
瞧那样子,不知晓的还以为这小鱼干是什么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