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悌己人见状,连忙劝谏,欲拉华善避险。
但华善深知,此城若失,家族将沦为奴隶,他岂能坐视不管?
于是,一脚踹开劝阻者,手持长刀,誓要震慑人心。
那些汉人包衣,见华善动怒,恐惧之下,只得强忍恐惧,再次投身于搬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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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善见状,面色稍霁,但仍不忘严令监视,若有懈怠,格杀勿论。
随即,他亲自登上城墙,欲探明军虚实。
此刻,他心中所系,唯有家族安危与城防稳固,至于那些包衣生死,已无暇顾及。
言罢,华善疾步迈向楼梯,未料,几步之遥,城外骤响炮火连天,犹如雷霆乍惊。
“大人当心!”
惊呼未落,华善尚未来得及侧目,一枚暗色炮弹已如猛兽般撕裂残垣,砖石崩裂,哗啦啦间,他竟被掩埋于废墟之下。
周遭包衣之伤,他无暇顾及,生死有命,岂是轻易挂怀?
“速救牛录额真!”
众甲士如狂澜席卷,手刨足踹,终将其从瓦砾中救出,然华善已魂归西天,头颅破碎,状若豆腐脑倾地,惨不忍睹。
城外明军炮手,虽不知城内详情,却深谙“趁火打劫”之道。
其装备,不仅有佛朗机炮之威,更有虎蹲炮群,口径各异,威力无穷。
一门巨炮,炮口若碗口般粗,炮手沉稳装填火药,再填以铁石霰弹,一挥手间,又是惊天动地一响,碎石铁片如狂风骤雨,自缺口肆虐而入。
泛河所内,惨叫连连,姜弼闻之,嘴角微扬,赞许之情溢于言表。
浙兵火炮手,果然技高一筹,先以大炮破城,继以小炮收割。
“若我榆林卫亦能得此利器,何愁不威震四方?”
姜弼望着熊廷弼赐予的火炮,心中暗自盘算,大明火炮久未更新,此等良机,实属难得。
城头之上,六虎蹲炮齐声怒吼,破片横飞,二十余人顷刻间毙命,或脑浆迸裂,无痛而逝;或身受重创,哀嚎遍地,求援之声不绝于耳。
即便是身披重甲的披甲人,亦难逃火器之厄,有“开罐器”之称的它们,穿甲之力远胜弓箭。
即便有人肉盾牌在前,仍有三四甲士不幸中弹,倒地翻滚,哀号求救。
“援我!援我!”
呼救声此起彼伏,乌垒心中震撼难平。
此时,城外明军营地内,姜弼眺望那已被炮火洗礼的城墙,毅然挥手。
"姜文、姜武,二位贤侄何在?"
"末将听令!"
闻姜弼之言,二义子应声而出,英姿飒爽。
"尔等率后营精锐,携火炮之威,向西而行,架设浮桥,为大军渡河铺路。"
"遵命!"
二将抱拳,雷厉风行,即刻整点兵马。
"传令茅国器,炮火不息,持续轰鸣。"
"得令!"
明军筑桥之讯,犹如疾风骤雨,瞬间传遍敌城。
然建奴望洋兴叹,束手无策。西门炮火连天,拦截之路,无异于火中取栗。
"半渡而击,兵法精髓,然对手非池中之物。"
靖武营火炮林立,逾两百尊,岂是轻易可犯?
增援则城空虚,减兵则无异于送死。
城墙摇摇欲坠,出城即成靶心,众人皆非愚者,岂敢轻举妄动?
"轰轰轰!"
炮声再起,震耳欲聋。乌垒惊魂未定,伏地避祸,虽姿态狼狈,却也保全性命。
炮弹轰鸣,城垛崩塌,碎石横飞,乌垒狼狈逃窜,颜面尽失亦在所不惜。
"哈哈,再轰!给我狠狠地轰!"
城外,茅国器指挥火炮营,眼见城防瓦解,喜笑颜开。
昔日火药稀缺,今日熊公坐镇,弹药无忧。
辽东不足,则上达天听,求援京师。
炮火连天,持续一个时辰有余。
姜文急报姜弼:"将军,浮桥已毕!"
立于河畔,姜弼眺望对岸浮桥稳固,城池残破,建奴龟缩。
他振臂一挥,对蓄势待发的将士们豪迈宣告:"渡河,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