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敏闻言,颔首如捣蒜。
"另有一要务,非你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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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神色凝重,递过方从哲之奏章。"
以此疏,代朕之口,颁于内阁,务必彰显朕意——为张居正昭雪,复其荣宠,荫及其后。"
"皇爷之语,奴婢岂敢怠慢?"
刘时敏闻言,心中大骇,暗忖此举非同小可。
"虎落平阳,壮士之悲;求荣反辱,大明之痛。"
朱由校掷地有声,挥手示意速行。
张居正之事,必由朕亲自主持,不容假手于人。
昔日求荣反辱之例,大明已历两遭,于谦之冤,万历之算,皆成前车之鉴。
成化之治,何以内阁六部如纸糊泥塑?皆因亲平于谦、正朱祁钰,累积皇恩浩荡,朝野信服。
而今天启朝虽共识张居正之平反,实则各怀鬼胎,图其名以增势,非真心也。
东林借张居正之名,叶向高拍板,陈大道发难,中立如孙承宗亦被卷入,皆欲借此东风,壮大声势,成就众正盈朝之局。
然张居正昔日之冷酷,岂是轻易可忘?
张四维继其位而无力掌舵,新政尽废,非其无能,实乃张居正树敌太多,众望所归之果。
朝堂之上,人心思变,张居正之椅,众人窥伺。
然清算之后,朝堂失控,内阁式微,大明步入迷雾之中。
"稍安勿躁,时机未至。"
朱由校立于暖阁前,凝视着习练新球规的虎贲卫士,心中暗自盘算。
其变法之策,虽已诏告天下,清丈田亩,然知者皆知,实施之难,犹如隔靴搔痒,难见实效。
真正耕耘深土之地,唯余顺天府与辽东二隅。
董应举于京城推行新政,与孙承宗、杨镐共谋废卫立府之策,犹如春风化雨。
直至赵率教、祖大寿新军练成,他才敢放手一搏,力推改革巨轮。
历史长河中,变法之舟,无不以军力为帆,破浪前行。
观商鞅之法,首倡耕战,军功贵族皆成其助力;范仲淹守陕多年,军中威望,方得变法一试;王安石熙宁变革,背后有章惇之弟章粢镇守西北,稳如磐石;张居正更是有戚继光——“抗倭虎将,镇虏英豪,门下忠犬”之称者,领兵入驻蓟镇,此地距京师不过百里之遥,威慑四方。
时光流转至二十世纪,红色风暴席卷全球,南美智利独树一帜。
阿连德,一理想主义者,以选举之力引领国家步入赤色征途。
总理赠言犹在耳畔:“军事政变之虞,不可忽视,尤在军中将领受外患之诱。”
然而,三年之后,皮诺切特将军以雷霆之势,发动政变。
十时三刻,阿连德,手持卡斯特罗赠枪,毅然赴难,尽显战士之不屈。
[智利之君,不逃不退,战士之责,践行无遗。]
古今中外,政权稳固之秘,皆在掌握直属武装。
历朝更迭,皆证此理:无军力之撑,政权难安。
“皇爷,膳时已至。”
朱由校方卸龙袍,徐婉儿携宫娥,提食盒而入,温婉如春。
“同食之乐,何须多言。”
朱由校笑语盈盈,知妻厨艺非凡。徐婉儿,才情横溢,琴棋书画皆通,诗词歌赋皆精,实为巾帼不让须眉。
共餐之时,佳肴满桌,猪蹄肉香飘四溢,入口即化,令人回味无穷。
朱由校笑言:“徐家女子,厨艺传世,皇后之技,婉儿承之。”
餐后,琐事自有他人打理,朱由校与婉儿相拥而眠,午后时光悠然。
未几,球赛将启,忽有小太监来报:“陛下,城建营中郎将钱世桢求见。”
朱由校哈欠连天,挥手示意:“宣。”
"臣钱世桢,虔诚叩拜,祈愿圣躬康泰。"
言罢,随太监轻步入主殿,躬身行礼,姿态恭谨。
"何事惊扰圣听?微臣启奏陛下。"
"近日南海子一带,妖氛弥漫,人心浮动,皆言有鬼魅作祟。"
钱世桢抬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谨慎,低声禀报。
"城建之中,风传南海子曾为前元荒冢之地,大兴土木,惊扰了孤魂野鬼的安息。"
"哦?"
朱由校闻言,不禁双目圆睁,凝视钱世桢。
"荒冢?南海子何来坟茔之说?"
"陛下明鉴,确有遗骨累累,被发掘而出。" 钱世桢面色苍白,显然心有余悸。
"且臣亲率人夜探,屡见黑影穿梭,鬼火点点,阴森可怖。"
"所指之地,莫非官邸所在?" 朱由校眼神闪烁,追问钱世桢。
"陛下,此事该如何处置?"
"朕意欲前往城北大隆善护国寺,延请高僧大德,超度亡灵,以安民心。"
钱世桢提议道。
"大隆善之僧,恐力有不逮。"
朱由校轻敲手背,摇头否决,"朕自有更妙之策,为君分忧。"
言毕,朱由校步出主殿,接过马缰,跃上骏马,携钱世桢直奔虎贲卫驻地。
"臣曹文诏、徐允祯,同贺圣安。" 二人一前一后,恭迎圣驾。
"徐允祯,朕命你即刻前往南海子,查明鬼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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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直指徐允祯,复对曹文诏道,"曹将军,调五百精锐,配虎蹲炮五十、镇虏炮十,随行护驾。"
"末将领命!"
二人齐声应诺,拱手待命。
"朕之大师,名曰'炮神',钱卿可领之。"
朱由校笑语钱世桢,"至南海子,遇鬼即轰,勿使火药炮子有丝毫吝惜。"
"臣定不负圣望,让那鬼怪无所遁形。" 钱世桢咽了口唾沫,坚定回应。
炮营迅速集结,随钱世桢浩浩荡荡开赴南海子。
"鬼魅之说?"
朱由校与曹文诏立于营门,望着远去的炮火,冷笑一声,"曹将军,你信否?"
"臣信鬼神之说,然不信南海子真有鬼。陛下在时风平浪静,一离便生波澜,此事蹊跷。"
曹文诏机智应答,眼神闪烁。
"哈哈,说得好!"
朱由校拍肩嘉许,"今日便让这大炮轰鸣,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在朕的南海子撒野!"
实则,朱由校心知肚明,此乃有人暗中作梗,意在阻挠工程。
无奈四零火不得用,但六百斤镇虏炮,足以震慑宵小。
"走,观球赛去!"
朱由校一挥手,众人移步大校场,共赏沈炼与丁修之蹴鞠对决,看世袭锦衣卫能否一雪前耻。
工部之内,徐光启亦闻南海子之事,怒拍案几,正色道:"圣人有训,不语怪力乱神。
吾辈当以正道直行,何惧鬼神之谈!"
"枉你满腹经纶,竟被这区区鬼蜮伎俩惊得六神无主。"
"备车,直驱南海子!"
徐光启淡然一语,对侍立一侧的随从下令,语含威严。
"吾欲亲临,探明何方妖孽,胆敢在皇恩浩荡之地肆虐猖狂。"
"遵命!"
随从闻言,拱手应诺,旋即疾步而去,筹备事宜。
未几,徐光启一行人抵达南海子,恰逢钱世桢与徐允祯二人正巡视其间。
"徐尚书驾临,有失远迎。"
钱、徐二人见徐光启到来,连忙上前行礼,毕恭毕敬。
"闻此地有邪祟作乱,钱将军可有良策应对?"
徐光启与钱世桢交情匪浅,故省去客套,直截了当询问。
"末将已禀明圣上,圣上特命定国公世子、虎贲卫武德营偏将徐将军,率众以佛法超度之。"
"超度?"
徐光启闻言,眉宇轻扬,对钱世桢罗列的头衔略显不耐,心中暗笑:何须繁复,直说皇亲国戚便是。
"此超度之法,具体如何?"
"放!"
"轰!轰!轰!"
徐允祯一语未毕,十门镇虏炮轰然齐发,火光冲天。
火光映照下,徐光启惊愕地望着尚有余温的炮口,心中暗叹:此等超度,实乃物理之极致,别开生面矣。
"将军,此尸首,尚带几分生气,颇为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