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正步入风雨飘摇之境,天灾人祸,战事频仍,令人忧心忡忡。
川渝云贵土司之乱、东北建奴之患、国内民变蜂起、东南西夷侵扰,皆是亟待平息之烽烟。
更有缅甸、倭寇旧账待算,大明需一一清算,以正国威。
然则,大明军力能否支撑大规模征战?
答案显而易见,力不从心矣。
昔日缅甸、建奴之败,已显颓势,再言胜算,实属奢望。
萨尔浒之战,即便是韩信复生,亦难挽狂澜,盖因实力不济,战略失误。
成化犁廷之胜,源于精锐之师,历经百战,所向披靡。
反观今朝,卫所制废弛,兵丁匮乏,万历年间虽有五征之功,然自1600年后,大规模战役未尝一胜。
杨镐求和之举,实乃无奈,明军尤其是辽军,已失战魂。
努尔哈赤岂是池中之物,岂会坐视明军整顿?
万历君臣,一吝财一乏策,急催杨镐出战,无异于驱羊战虎。
朱由校深知此理,急欲打造一支可堪一战之军,以保社稷安宁。
小主,
然巡视龙骧卫,见士卒习马术于驴骡之间,不禁心生忧虑。
赵率教解释道:“陛下,顺天府战马稀缺,臣只得以此权宜之计,先练马术。目前,战马不过五千余匹。”
言毕,小心翼翼观察帝色,气氛凝重。
闻赵率教之言,朱由校顿陷诡谲之寂,轻叹道:“朕意遣使蒙古,购马以济时艰。”
大明马政,早已形同虚设,此举实属无奈。
蓦然,一士卒遭骡蹄重创,腾空而起,场景触目惊心。
朱由校缩肩侧目,忧虑溢于言表:“平日兵士之伤,可常见乎?”
“近日频现。”
赵率教亦感同身受,遂献策:“可遣青年太医转武职,充军医,入南海子各卫,以慰将士之伤。”
朱由校颔首,令小太监速行。
太医之职,昔为武列,宋时文风炽盛,医学大兴,有言“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寇准、范仲淹等皆医道中人。
至徽宗,太医终由武转文,医道与文脉交织。
正当帝王悠游南海子之际,熊廷弼则在抚顺关,督军大兴土木,笑言:“努尔哈赤,何不与我正面交锋?”
抚顺城头,他目光如炬,知建奴怯于硬战,善用围点打援之计。
今抚顺再筑,重兵驻守,辽东防线固若金汤。
“皇上之策,妙哉!”
城下,军士挥汗如雨,熊廷弼手执皇赐小册,笑靥如花,对李永芳之叛深恶痛绝,誓以新法筑城,予建奴以大明之威。
抚顺驻守二十余日,待夜不收探知建奴退守界凡,熊廷弼方收兵,留精兵两万,以尤世功守关,班师沈阳。
城外扎营,熊廷弼携众将乘篮登城,戚金拱手贺曰:“经略与诸位将军,破建奴两白旗,逼其退却,可喜可贺!”
熊廷弼亦拱手回礼,赞戚、张二将守沈阳之功。
“开城门,迎大军凯旋!”
令下,张名世即刻部署,废墟之中,城门渐显。
熊廷弼与众将归经略府,沈阳城内,一片欢腾,共庆胜利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