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凝视沙盘,轻抚下巴,天启与成化,皆遭女真之患,唯成化时固若金汤,天启则连连失地,防线退至广宁,危如累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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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狼逼境,最为凶残。”建州之地,难养八旗之众,熊廷弼肩扛千斤重担,局势紧迫。
“礼部尚书孙如游求见。”
一语惊破沉思,朱由校收敛心神,宣其入内。
“陛下,臣有急事禀报,关乎卫所与卫学之存亡。”
孙如游躬身呈上奏章,暗藏机锋,意在韩爌。
“卫学之事,内阁何意?”朱由校淡然询问,目光如炬。
“韩辅言辽东困顿,难支卫学之费,欲裁之。”
孙如游直言不讳,随即话锋一转,“然臣以为,教化乃国家根本,非但不能裁,反当大兴,广开民智,乃至蒙古、女真,皆应纳入教化之网,以文化人,方能长治久安。”
朱由校闻言,目光闪烁,赞许之意溢于言表:“言之有理,扩建之事,速拟章程来奏。”
孙如游领命而去,朱由校手执韩爌奏章,冷笑一声:“庸才误国!”
遂将其弃之一旁,心中已生换阁臣之念。
未几,王末急步入内,呈上赵爽关于石景山开厂之奏:“陛下,龙旺商号赵爽,禀报铁矿煤矿筹备进展,规模宏大,民夫十万,粮铁石木,筹备
朱由校展卷审阅,见数字惊人,心中暗喜,石景山之地,即将崛起新的工业巨擘,国势或可借此一振。
而韩爌之庸,更坚定了他改革内阁的决心。
"他意欲何为?莫非欲筑城乎?"
朱由校翻阅着奏章上的物资清单,心中满是不解。
十万民力之众,岂非筑城之规模?他喃喃自语。
"陛下勿忧,此数实不为多。"
王末见皇帝困惑,忙不迭地解释,"西山仅掘煤之用,山道略加修整即可;而石景厂则需构筑工房、居所、引水灌溉、道路纵横,耗费自然浩大。"
言毕,王末小心翼翼地窥视皇帝反应,续道:"臣前日亲赴查看,石景、西山之矿工皆已投身筑路,正如奏章所述,耗费颇巨。
再者,为固疆安民,城墙加固亦属必要。"
朱由校闻言,额上青筋微露,暗忖这古代治安之混乱,竟似米粒之珠,难以计数。
"罢了,内财府拨款拨粮便是。"
朱由校轻叹,玉玺落下,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无现代化器械之助,土木之工,效率难言高效。
所幸,人力之充沛,尚可弥补一二。
"且问,宝泉局日铸银币几何?" 王末将退之际,朱由校忽忆此事,随口问道。
"此事非奴婢所掌,乃杨成秀大人之责。" 王末一愣,躬身答道。
"你去吧。" 朱由校挥手示意,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毕自严亦心系银币之事,再访宝泉局。
"毕大人频临,真是勤勉。" 赵涵苦笑,两月间身形已显消瘦,迎客入室。
京城官场皆知,毕自严乃皇帝之耳目,账目无所不查,无人敢轻易得罪。
"产量已增三倍,日铸银币十五万枚,月计四百五十万枚。" 赵涵汇报道,"然欲兑现,尚需时日。"
毕自严心知催促过甚,恐招非议,但职责所在,不得不为。
"既增三倍,为何予我度支司之量反减?" 毕自严质疑。
赵涵闪烁其词:"民间亦需兑换,故有所分流。"
"原两万,今增至三万,合情合理。" 毕自严坚持。
赵涵无奈,只得坦言:"总产十五万,九万归内帑,三万予度支,三万应民间。"
"内帑九万?何其多也!" 毕自严惊讶。
"五万备南直隶之用,袁侍郎提议推广银币,故先借内帑之资。"
赵涵解释道,"待南京户部银至,即行归还。"
毕自严沉吟片刻,提出权宜之计:"可否暂借度支司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