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言在先,急不得,看,应验了吧。”朱由校轻笑道,目光温和地落在幼弟身上。
“皇兄,你怎不唤大伴相助?”朱由检嘟嘴抱怨,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朱由校轻笑,目光扫过一旁紧张的王承恩:“自己事,需亲为,岂能依赖他人?”言罢,他轻拍尘灰,悠然落座,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幼弟,心中暗自思量:此子虽小,日后或成风云人物,然其性格多疑,皆因幼时经历所累。
“勖勤宫中,可好?”朱由校趁番薯稍凉,温声询问。
“回皇兄,臣弟一切安好。”朱由检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朱由校心中轻叹,知童年阴影难以抹去,唯愿时光能慢慢抚平其创伤。
朱由检与热薯较劲,心急如焚,此性难移。
“朕原拟袁可立为师,奈何他需镇守天津,京中无缘得授。”
“故朕意遣你赴津,师从袁公,意下如何?”“臣弟,愿往。”
闻及离京赴津,朱由检初时瑟缩,旋又眸光闪烁,心生向往。
“善。”朱由校颔首,决然道,“明日启程,王承恩伴行。”
他目光远眺东方,心中筹谋深远,既防身陷囹圄,又备后路无忧。
九龄稚子,尚可雕琢。
大明风雨飘摇,唯袁可立与孙传庭可托孤。然孙氏尚幼,唯袁公可担重任。
遣子从师,意在历练,洞悉民情,以备不时之需。若有不测,遗诏袁公摄政,朱由检未满二十五,不得亲政。如此布局,方保社稷无虞。
皇帝所望,乃天津也,古称津沽、津门,历史悠远。
朱棣曾由此渡河,靖难之役由此始。永乐年间,得名天津,寓意天子渡津之地。
初,天津为军事重镇,后渐成繁华都会。
商贾云集,城外喧嚣;城内则略显萧瑟,屋舍凋零。
袁可立巡视两日,不禁感慨:“天津名卫而实已不存。”
城外繁华,城内萧条,此中缘由,皆因商贾。
卫所士兵多弃甲从商,天津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商业蓬勃发展。
长芦盐场兴,盐商聚;漕粮转运,粮商云集;造船业盛,船户匠人众多。
袁可立与张之极深入调研,发现商贾之势已近乎掌控卫所。天津之未来,需废卫设府,以应时势。
袁公夜以继日,于临时知府衙门内,依据皇上之构想,编纂施政大纲。
天津将成转运枢纽与食品加工之城,造船业兴,道路修,联辽东与京城;渔业盛,腌制海产,供京营之需。
袁可立深知重任在肩,先察水师,再谋船队,待沈有容至,共图大业。然他未料,此任实为棘手之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