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极应声而起:“父汗,熊廷弼对降将严苛,军中怨言载道。李永芳等已暗中联络,沈阳、辽阳数将萌生归意。豪商巨贾,见利忘义,愿运粮草至威宁营。更有沈阳内应,待我军至,必里应外合,破城有望。”
此番布局,虽危机四伏,却也暗藏转机,后金上下,蓄势待发。
努尔哈赤颔首赞许,眼含笑意:“你之作为,颇为出色。”
谈及银两,他语重心长:“金银乃身外之物,铁岭、抚顺所获颇丰,囤积无益,犹如枯木难逢春,应速换所需,以备不时之需。”
继而,他密谋深远:“辽沈之地,当遣精锐潜入,广结蒙古降众与辽东士卒,待时机成熟,沈阳城破,指日可待。”
黄台极闻言,心领神会,应声道:“父汗所言极是,明人内斗不息,我金人则众志成城,彼何能与我争锋?”
努尔哈赤再次点头,继而警示:“然,熊蛮子有言,辽人不可信。我辈亦需谨记,汉人或因微利而投诚,亦可能因微利而背弃。防范之心,不可无。”
黄台极拱手领命,神色坚定:“儿臣领教!”
转而询问军事准备,努尔哈赤问:“额亦都,兵器甲胄之铸造,进展如何?”
额亦都回禀:“回大汗,铁岭、抚顺所掳工匠,正于界凡日夜赶工,盔甲兵器渐成规模,云梯亦在筹备,以保明年沈阳之战,器械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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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听后,面露满意之色。再提火炮之事,额亦都面露难色:“火炮铸造,工匠无能,辽东无人会此技艺,皆仰仗明人顺天府供给。”
莽古尔泰闻言冲动,欲行杀戮,努尔哈赤怒斥其愚:“工匠乃我金之瑰宝,其命重于泰山,岂能轻言杀戮?”
代善适时拉回莽古尔泰,心中暗誓:察言观色,团结内部,乃生存之道。前车之鉴,不可不戒。
最终,努尔哈赤一锤定音:“传令各旗,厉兵秣马,待明年二月,共赴辽沈,誓夺此城!”
殿内众人,齐声响应:“遵命!”声震屋瓦,气势如虹。
此言差矣,探讨之价值已然式微。
大明与后金,此刻恰似螳臂当车,彼此畏惧,皆因时局微妙。
明军萨尔浒一役受挫,亟待重整旗鼓,强化辽东防线。
而后金,正逢蜕变之际,辽沈之地,乃其由蛟化龙之关键。
得之,则龙腾四海;失之,则困于一隅,坐以待毙。
战线绵长,对后金而言,实乃负担过重。虽获开原、铁岭,人口资源颇丰,却亦树敌无数。
南有明军蓄势待发,北有科尔沁诸部虎视眈眈,西则内喀尔喀环伺左右。
勿以为此刻盟友情深,那皆是后话,待辽沈既定,方显真章。
铁岭之失,尤令翁吉剌特、巴岳特、扎鲁特三部愤慨,此乃与大明贸易之要冲,今归后金,商贸之路受阻,白银成铁,价值尽失。
故内喀尔喀盟主斋赛携手扎鲁特台吉巴克、色本,及科尔沁贵胄桑阿尔寨等,集精锐万余,誓夺铁岭,重振商道。
然,后金凌厉一击,斋赛不幸沦为阶下囚,壮志未酬。
再者,熊廷弼治军有方,辽东军镇士气未堕,与后金周旋不已,致其后劲难离萨尔浒半步。
即便是小股兵力报复内喀尔喀,亦恐熊廷弼趁机火攻其营,使其首尾难顾。故而后金,进退维谷,难以施展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