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转而谈及天津:“天津乃京畿海防要地,朕欲废卫设府,袁卿愿否担此重任?”
“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内帑虽紧,朕仍拨银十万两,辅以福建晒盐之法,再予五万两,由王力辅佐,于天津建盐场。其利三分归国库,三分赐卿,余者用于扩大经营,卿意如何?”
袁可立略一沉吟,笑道:“陛下此策,既解军资之急,又开财源之新,臣不胜感激。”
"咦?"袁可立心中暗自思量,盐利之丰饶,虽早有耳闻,却未曾真切体悟其暴烈程度,此刻闻言,不禁踌躇满志。
"袁师勿忧,若事不成,朕自内帑再添银两,以解君愁。"朱由校温言抚慰,洞悉其虑。
实则,他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盖因大明南疆,晒盐之法已遍地开花,成效斐然。
言罢,朱由校轻挥衣袖,示意宦官执笔草诏,朗声道:"诏下,沈有容任天津卫水师总兵,废卫设府,袁可立迁天津知府,赐尚方宝剑,总督水师,兼掌辽饷转运。"
"臣遵旨,感激涕零。"袁可立闻言,连忙躬身谢恩,动作间尽显恭敬。
朱由校微微颔首,仍觉一丝忧虑萦绕心头,遂召英国公世子张之极入见。
"微臣叩见陛下,恭祝圣体安康。"张之极步入堂中,行礼如仪。
他本为南海子后勤之官,因父张维贤健在,仕途受阻,颇感憋屈,且近来体态似乎略显丰腴,自感臃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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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重任托付于你,前往曹文诏虎贲卫中,精选勇士二百,组钦差卫队,护佑袁可立。"朱由校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陛下,此举恐有不妥……"袁可立闻言,面露难色,生怕此举引来非议,累及自身。
"无妨,朕自有考量,此乃历练之举,望卿莫辞。"朱由校摆手笑言,顺手拍了拍张之极那略显圆润的将军肚,戏谑道:"古人云,玉不琢不成器,瞧你这身膘,也该是雕琢之时了。"
张之极闻言,面颊微红,连忙拱手谢恩,领命而去挑选精兵。
朱由校目送其背影,转而对袁可立道:"熊廷弼屯田之事,朕已允之,然其索银之请,却难从命。辽东财政吃紧,需另寻他途。朕将修书一封,令其与孙承宗共拟详章,列出所需物资,由京中采购,直送辽东。"
"陛下英明。"袁可立赞叹之余,心中亦生敬佩。
送别袁可立后,朱由校眼神深邃,望向远方,唤来许显纯:"许卿,朕命你遣锦衣卫,暗查盐课提举司官员家资,看是否丰饶可观。"
"臣遵旨。"许显纯领命而去,心中暗自盘算着即将展开的秘密行动。
朱由校手指轻敲桌面,心中已有计较。
茶马盐铁,皆为暴利之源,盐虽居末,其利却不容小觑。
明朝盐政弊端丛生,亟需改革。他欲将产销分离,生产归户部掌舵,内廷监督;销售则行分省承包之制,各省选一商贾,专司盐务,归内务府统辖。
若有差池,再换他人便是,如此方能真正实现盐政之清明,国家之富强。此策一出,无异于养猪致富之道,其利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