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祢衡离开襄阳时,刘表还……”
“有没有人相信,这不重要。”
史阿笑笑,对刘崇道:“重要的是叫有人怀疑就够了,一旦有了怀疑,很多事做起来就容易了。”
“就像黄祖本人,还有其所在宗族,这也包括蔡、蒯等族,甚至还有山阳刘氏,一旦他们彼此间猜忌起来,特别是对刘表有想法,那咱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是要动摇刘表根基啊!
刘崇双眼微张,心底生出了惊意。
甚至顺着史阿所讲,刘崇还联想到很多,这等事一旦发生,刘表势必会有反应的,如此就会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
“现在对于我等而言,最重要的是借着祢衡之死,把荆州看似安稳的局势,给他搅动起来。”
史阿继续道:“除了某提及的以上群体,你不要忘了那些排斥刘表,敌视刘表的群体,在这股风潮掀起时,谁能确保他们就不会做任何事呢?”
“张羡!”
刘崇惊呼道。
“没错。”
史阿露出欣慰的笑容,“在诸多排斥刘表,敌视刘表的群体中,就属这位长沙太守的态度最鲜明。”
“当初制定潜龙计划时,公子就对荆州、江东治下,特别标注一些人,以设法渗透到他们身边,继而影响到一些事态演变。”
“其他地方暂且不说。”
“就单说荆州,张羡这个人明显是有野心的,也不甘于人下,关键是此人,对于所在乡党极其重视。”
“围绕这一系列变动下,桓阶这个人,我等可以动动了,搅动荆州局势的事,就交由你来做,某要去见见桓阶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史阿跟过去的改变极大,尤其是史阿被贾诩派到荆州,亲自负责荆州情报体系筹建,这前后经历的种种,叫史阿的想法改变很大。
现阶段亲军校尉部的重心就是荆州!
对于史阿的抉择,刘崇心底尽管有些担忧,但他却也没有多讲其他,毕竟当下的形势而言,该博的时候就要一博。
别看他们远在襄阳,但也知晓自家公子已班师归宛,甚至已在南阳表明态度,要对荆州展开征伐,以表明在讨袁期间,荆州方面的奇袭行为!
隐秘战线看似见不得光,实则在很多时候却起到极大作用,他们这帮人愿意隐姓埋名,冒着一定的风险做这等事,为的不就是今后能光宗耀祖吗?
……
数日后。
襄阳城外。
一处庄园。
“你就不怕某将这些东西,全都上交到州府去?”桓阶沉默了许久,冷着脸,对自报家门的史阿冷冷道。
“襄阳近几日出现这等流言蜚语,州府那位是极其不满的,某要是将你擒获,一并交给州府,那……”
“阿相信先生断不会这样做。”
桓阶的话还没讲完,史阿就笑着打断:“如果这是这样,阿在持敕登门之际,先生就不会命人请我进府。”
“你就如此笃定?”
桓阶不屑的看向史阿道。
“不错。”
史阿丝毫不受影响,迎着桓阶的注视道:“因为阿知道,先生是能拎得起是非的,今下各路诸侯相争,我主迎天子以令不臣,而在国贼袁术僭越称帝之际,先是我主明确表态,后是我家公子积极响应。”
“在天下观望下,最终促成各路诸侯联合讨袁,继而将国贼伏诛,使所部势力倾覆,还我汉室朗朗乾坤。”
“阿知道先生是心怀大义之辈,且不说在讨袁期间,刘表为一己私利竟奇袭我家公子镇守的南阳,丝毫不顾汉室宗亲之身份,更不顾汉室之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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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祢衡之死,荆州上下谁人不知黄祖脾性,可刘表却偏要将祢衡送去江夏,这不摆明想叫祢衡死吗?”
桓阶眉头紧皱。
“再者言,先生在荆期间,别看刘表对先生是颇为敬重,但却丝毫没有重用先生之意。”史阿继续道。
“先生大义,早先因孙坚举孝廉,后才得朝廷重用,以至孙坚在攻打荆州意外战死,先生返乡奔丧之际,得知此事竟不顾个人安危,赴荆去见刘表,以收敛孙坚尸首……”
“够了!!”
桓阶低声斥道。
然他看史阿的眼神却带着复杂。
他怎样都没有想到,史阿居然对他如此了解。
“先生,这刘表看似很大度,任用贤良。”史阿却丝毫没有在意,看着桓阶继续道:“但明眼人谁不知道,刘表是极其小气,甚至是记仇的,而他任用的那些人,多与相熟的荆州诸族有关系。”
“至于与其没有关系的,客居荆州的,这些年刘表真正提拔了多少,可谓是少之又少,而这少的可怜的人,不还是他们投效一些人门下,才得以被刘表重用吗?”
桓阶沉默了。
在荆州待的时日不断,他如何不知这些啊。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心底的侥幸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却是绝望,今下这等境遇,如果一直这样,那他将碌碌无为,而由此引发的是他的宗族要没落,这对桓阶而言是无法接受的。
“某知你何意。”
桓阶沉默许久,看向史阿道:“你家公子想要伐荆,即便靠所节四郡也是不够的,如果在此之际,甚至是在此之前,荆州能先乱起来,有人主动站出来反对刘表,那伐荆大计或许可成。”
“是必成!!”
史阿起身道:“先生,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望先生为天下,能答应阿所请,赴长沙说服张羡反刘!!”
“唉~”
桓阶长叹一声,没有多言其他,但史阿却难掩激动,他知道桓阶同意了,史阿甚至在想一件事,桓阶或许在很早之前就谋划此事了,只是时机不够成熟罢了,毕竟刘表在荆州也是有些根基的,真要做了,万一失败,这后果将不堪设想啊!!